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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她又说道:“谢琅的母亲和三嫂拒绝与我相见时,可有说些什么?”
陈四郎突然有点头痛了,转眼,他便微笑着回道:“她们只是拒绝。”
姬姒点头,她又问道:“那十八郎留在我身边的那些部曲呢?我这两天里,似乎没有看到他们?”
陈四郎咳嗽一声,徐徐说道:“十八郎出事的消息传来后,这些人在不久后就离开了。他们走时,说了什么人手吃紧,要去帮忙的话。”
这话合情合理,姬姒再次点头。
这时,她显得有点疲惫,闭着双眼休息了一会后,姬姒刚要开口,一块手帕已递到她面前,陈四郎在那里关切地说道:“你额头上都是冷汗,拭一拭吧。”说罢。他又倒了一点热水给她。“再喝点热水。”
姬姒接受了他的好意,她拭去汗水喝了热水后,轻声又道:“皇帝在知道我的事后,可有震怒?”
陈四郎回道:“自是震怒非常。”转眼他轻声叹道:“毕竟有失国体。”
姬姒点头。她徐徐说道:“如果我现在要离开建康。郎君真有法子?”
这一次。陈四郎沉默得有点久,好一会后他才说道:“法子只有一个,就是我昨日所说。你我定下婚约后,我再要带你前往南阳……世家之间的消息都很灵通,虽然我昨日说了,让那些人不要随意外泄,可这事必是封不住的。幸运的是,现在码头处虽被众人死死盯住,谢十八船只沉没的消息传到建康后,码头处更是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等着你姬氏出现的人,若是别的身份肯定走不了,可“范家表妹”要离开建康却还是可以的。”
姬姒明白他的意思,“范家表妹”被陈四弄大了肚子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这两人要离开建康避避丑,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一次姬姒沉默得有点久,过了一会,她低声说道:“……其实我知道,我如今最好的选择是按兵不动。毕竟长江两岸那么多地方,我一人之力又能找多远?还不如呆在建康静待陈郡谢氏的消息。”
说到这里,姬姒的脸白得不像样了,她徐徐说道:“只是,我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只怕熬不下去了……”
陈四郎突然沉默起来。
姬姒没有察觉到他的沉默,过了一会,她又说道:“袁氏如此害我夫妇,我绝不能让她逍遥了去。下面却有一些安排还得拜托四郎了。”一谈到报复,姬姒本来苍白得雪的脸上倒有了几分血色。看着她神光熠熠的双眸,陈四郎迅速地回道:“夫人请说。”
姬姒垂下眸来,她徐徐说道:“第一,请四郎把谢十八郎船只出事一事,是袁氏所为泄露出去,最好令得是人皆知!对了,顺便说一下袁娴以前对谢十八郎的倾慕痴守。”
那袁娴连深爱过的男人也毫不犹豫的出手,这消息一传出,必是人人都知道她的狠辣可怕。虽然,许多士族早就知道袁娴的本性,可这样传得是人皆知,也能让袁娴举步维艰!
同时,袁娴本是士族出身,出身士族的人借用皇家的势力对付别的士族,这是犯了士族大忌,一经捅破,士族对袁娴的容忍度必然降到最低。
陈四郎听到这里,点头道:“好,我马上去安排。”
这时,姬姒轻声又道:“袁氏当年初初跟了临江王时,曾被临江王赏赐给几个臣下玩弄过,还因此损了身子。不知四郎有没有办法,让这个消息从临江王府传出,并迅速传遍建康城?”
这一招却颇是阴狠,一旦成功,那袁娴在皇宫里就呆不下去了,皇帝再不舍得,也得把她由明转暗,不敢让她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同时,那些跟随她的人,必然对她生出不屑轻视之心。
朝着姬姒看了一会后,陈四郎低声道:“我去安排。”他并没有说这事能不能办成。不过,便是这个回答,对于姬姒来说,也是承了大情了。
当下,姬姒站起来谢过。
她重新坐下,又道:“另外,还请四郎帮我放出风声,便说,真的姬越已从北魏归来,出现在长江流域,不久后便会回到建康。最好,要让许多人亲眼看到那个姬越,不知四郎有没有办法?”
姬姒这话一出,陈四郎怔住了,他看向姬姒,寻思再三后说道:“夫人这一策只怕没什么用,那袁氏既然对夫人如此熟稔,必不会被轻易骗了去。”
听到他这话,姬姒一笑,她低声说道:“这一策不是用来骗袁氏,而是用来骗过皇帝和众人。”
陈四郎马上反应过来,不错,对袁氏的心机,皇帝必是在意的,不过介于袁氏还有用,他也就先利用着。可若是“姬越”出现的消息传来,袁氏就算说那是假的,可知道袁氏本性虚伪手段颇多,对她的话并不那么相信的皇帝,却会犹豫怀疑。而皇帝一起疑,袁氏办起事来便会捉襟见肘。同时众人一旦起疑,姬姒这边的压力便会大减。
再说了,就算这一策起不了什么作用,可到底是给姬越留了一条退路。
当下,陈四郎说道:“夫人风姿卓异,世间罕有匹敌者,要找个能扮演夫人的人着实不易,不过我会尽力为之。”
见到陈四郎这般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姬姒感激的朝着他又行了一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