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极尽小心的托着浴火的小身躯并帮助他将卡在高师傅皮肉里的尖牙拔了出来。
在此期间,高师傅忍得脑仁儿一阵阵刺痛。好不容易从那小霸王的尖牙底下脱身了,他便嗖的一下躲得老远。
“啾啾啾。”无情镇压了高师傅的浴火很是骄傲的挺起了胸膛,然后不等忍痛的东桥有所回应,他便又甩着尾巴扑到烛龙的尾巴上去了。
旁观许久的秀秀见东桥满手都是水泡,便忍不住露出吃疼的表情来,仿佛那么多狰狞可怕的水泡不是长在东桥手上,而是长在她手上似的。
季厘国的族人见惯了血腥,别说区区一点水泡,便是比这严重的多的可怕伤口,他们处理起来也是信手拈来的。
他们只留了一个人为东桥处理伤口,剩下的人则目不转睛的看牢了浴火,以免不慎看丢了他。
负责包扎的族人摸出一根细针,在烛龙的鳞片上略擦了一下之后,他便用那细针飞快的挑破了东桥手上的水泡。
“东桥你疼不疼啊?”秀秀吓得直缩着脖子,又连连吸气地小声嘀咕道,“看起来好疼!”
“不要紧。”面色煞白的东桥艰难道,“这点伤,上点药就好了。”
话音未落,族人就已经将一大瓶药粉悉数洒在了他的伤口上,疼得他嘶了一声。
“这是方舟研制出来的特效伤药。”族人细细的用布条将东桥的手包好,然后才对秀秀解释道,“虽然用着有些烈,但是保准儿马上就能痊愈了。”
秀秀捧着脸忙不迭点头,等看见东桥的脸色缓和过来了,她这才皱着鼻子去看浴火。
一派天真的浴火正娇憨地在烛龙巨大的尾巴上打滚。他时而将自己挂在烛龙硬鳞上打秋千,时而又装作一条绳子,在那里努力的丈量烛龙的尾巴。他倒是玩得开心,倒把边上的族人们急得出了一身汗。
“坏孩子!”先是被瓜分走了青衣的关心,又看到自己很喜欢的东桥也被弄伤了,愤愤不平的秀秀终于忍不住指着浴火骂道,“你就是个坏孩子!最讨厌了!”
嬉戏中的浴火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等看见眼泪汪汪的秀秀憋着气直抽抽,他便抱着烛龙的尾巴小声地啾啾叫了起来。
“最讨厌你了!”秀秀扭头趴在季厘国人的肩头,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全都有些懵住了。他们根本不明白秀秀为什么闹脾气和哭号的原因。
浴火从没见识过这种事情,吓得慌忙躲了起来。他顺着烛龙巨大的长尾一路向上,直到游进了烛龙滚烫的肚腹底下,他这才停了下来。
紧追其后的众人这才看到了烛龙的正体。
他盘旋成山的身躯太过巨大,以至于这般庞大的地穴都难以尽数容纳,只能让他的身躯大半浸泡在沸腾的熔浆之中。而浮在熔浆上的那小半躯体又被升腾的炎气所扭曲掩盖,叫寻常的肉眼凡胎都难以细窥他的真面目。
众人没有办法,只能拉拽着高师傅上前观望。
高师傅不知何时又将那些肉捡回来了。既然已经被浴火啃过一口了,他也就放弃了送给蛮牛吃的念头。但就那么直接丢了又有些可惜,要知道这地穴里根本就找不到能吃的东西,为保险起见,他还是坚持揣回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这会儿众人推搡着要他帮忙,他虽然不甚乐意,但还是不得不眯着眼认真查看起来。
透过朦胧的虚影,高师傅隐约瞧见烛龙如蟒蛇般将自己的尾巴一圈圈的盘在一起。
高师傅瞧了半天也只瞧见一片赤红的尾巴,想了想又调转了一下方向。
这下子他总算窥见了一点东西。
只见那层层盘踞的赤红色长尾之内趴着个身形巨大的精壮半身,因为他背对着高师傅,是以高师傅只能看见一大蓬如火焰般飘忽的长发顺着他□□的脊背蜿蜒而下,并最终化作足可融金化骨的熔浆流淌在这地穴之中。
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绘满了金红色图纹,咋一眼看去,就像是长了大片大小不一的鳞片一般。
身形娇小的浴火畅行无阻的从他的尾巴游向了烛龙的脖子,然后用手拍了拍烛龙不曾显露的脸。
地穴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原本一动不动的烛龙终于有了动静。他缓缓抬起自己那同样绘满金红色图纹的手,将肩头的浴火轻轻的扣在了手心里,然后在高师傅惊恐的凝视中一点点转过脸来。
“天哪——”总算得见烛龙真实样貌的高师傅霎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