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掌柜的道:“是是是,就是他,梁队正,还请你高抬贵手,兄弟们也赚点花销,两全齐美。”说着从怀里掏出杨帆给他的钱袋塞到梁队正的手里,梁队正颠了颠钱袋的重量,慢慢挤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顺手一划拉,道:“就在那一片儿砍吧,别再往上面去了,要是让旅帅知道了,连我都要受牵累!”
刘掌柜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
“还有啊,这个外乡客人,就只准今儿上山,明儿起就不准上来了。”
“是是是!”
刘掌柜的只管点头,那梁队正瞟了杨帆一眼,一摆头,领着几个人回去了,杨帆注意到,前面的竹门里边只有两个人站岗,而竹门里边不远处,正有几个孩子嬉戏玩耍,应该就是这些军户家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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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的也成,这样的竹子可以做扁担、做筷子,边角料可以用来造纸,多点也没关系。”
“这样的最好,不老不嫩,最适合制作各种竹器,这样的多砍一些!”
杨帆很尽职地扮演着竹器商人的角色,跟在那些砍伐竹子的雇工后面,逐一指点着。反正这些村民也不太懂得究竟什么样的竹子做什么好,杨帆掌握的那点知识足以应付他们了。
刘掌柜的年岁大了,坐在路口一块青石上纳凉,杨帆则跟着这些伐竹工人走来走去,一边胡乱指点着,一边观察着那道竹墙后面的情景。
等快到傍晚的时候,他们要收工了,山上有山泉,水流还不小,不过山泉蜿蜒转折,忽深忽浅,放不得竹排,竹子扔进去,顺着流水行不多远就得卡住,还得时时拨弄一下,他们只能把削去枝叶的竹子打成捆,拖曳着下山。
山下停着几辆租来的牛车,把一捆捆竹子驮回了镇子,就放在客栈后院的角落里。
回到客栈,杨帆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这才绕过屏风,踱到客厅。
古竹婷在客厅里听着屏风之后的哗啦水声,早已如坐针毡,一见他更衣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杨帆换了身月白色的素罗道袍,两袖宽广,袍袖飞扬,愈发衬托得俊逸潇洒。他的武功从未搁下,因此身体极为健美结实,一身筋骨铜浇铁铸般强横,肌肉均匀有力,健美雄壮,浑身没有半分赘肉。
而这身飘逸的打扮和他高高挽起的道髻,却又使他有着一种与武夫迥然不同的气质,俊逸洒脱、别具魅力。或者,这只是古竹婷眼中对他的感觉吧,距离产生美,因为欲求不得,便愈增了几分魅力,便似着了心魔,云在山头,登上山头云更远;月在水中,拨开水面月更深了。
古竹婷急急收回目光,为他挪过坐榻,轻声道:“阿郎今日上山,所见如何?”
杨帆向她点点头谢坐,坐下说道:“我仔细看过了,山上共有三道防线,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四道,庐陵王的住处必然另有人监护。三道防线,每道防线前面各有数十丈宽的一片开阔地,除了尖尖的竹根就是长不及膝的野草,藏不得人。”
古竹婷立在他身侧,凝神听着。
杨帆继续介绍:“每片开阔带后面还有一道竹墙,竹墙内每隔百步建有竹楼一座,不过除了上山的入口处有守卫,我看时那些竹楼都是空的,可是看那竹楼并不破败,有些还是不久前才修缮过的,上面有新竹做顶盖。”
古竹婷想了想,道:“那就是说,这山上的守军认为白天不会有人潜行上山,所以反而白天松懈,而晚间这些竹楼都是会利用起来的?”
杨帆颔首道:“不错!所以,今日观察下来,我觉得,晚间潜入,反不入白天潜入更容易。而且,第二道竹墙之后就开始有军户的住宅了,可以想见,庐陵王一家所住的房子,不会和他们有什么特殊,若是黑灯瞎火地上山,想找到庐陵王很难。”
“白天潜入么?”
古竹婷凝睇片刻,点头道:“行,我办得到!”
杨帆绽颜一笑,道:“我就知道难不住你,不过……现在准备来得及么,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明天一早便与你一起上山!”
“当然来得及!”
古竹婷答应的很干脆,只为杨帆这一笑,便让她准备半宿也都值了。
昨夜长榻各睡半边,竹婷半宿无眠。听他安祥的低鼾,恨他不解风情的幽怨,如今因他的粲然一笑,倾刻间便化作乌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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