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定会好过一些。女儿还会告诉祖母,爹爹这些年来已经悔过,而且非常思念母亲,祖母心软,说不定就会让爹爹回到京城,膝前侍奉,以尽人子之孝道。”
“女儿,爹爹没白疼你,你真是爹爹的好女儿啊……”
李显听得老泪纵横,一把抱住女儿,老怀大慰。杨帆看着李裹儿真情流露的模样,一股寒气却是陡然从心头升起,上至泥丸下至涌泉,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寒气嗖嗖的感觉,好象进了冰窖一般。
李显欣慰地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对杨帆道:“杨校尉慎重小心。虽是为了我的安全,可是我女儿也随我前来的消息,实无必要隐瞒我的。”
李裹儿赶紧道:“阿爹,你误会杨恩公了。我当时不知杨恩公上山的本意,又怎会对杨恩公说真话呢,其实我是编了一套谎言……”
李裹儿把她对杨帆说过的话对李显又说了一遍,脸红红地一吐舌头,羞怯地低头道:“当时也是没有法子,人家不知道他就是为了救爹爹来的。生怕说出真相让他害怕,不敢帮我,所以就想骗他带我离开,出了黄竹岭再说。”
李裹儿说到这里,款款走向杨帆,俏俏地福了一礼。含羞带怯地道:“杨校尉,大恩公,裹儿不知你的底细,真实身份实在不敢对你言明,所以利用了你,还请恩公你千万莫要见怪。”
“啊……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杨帆还了一礼,心里又迷糊了:“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这样的话。倒也说的通。不过……又何必献身于我……,不对啊!”
杨帆神志陡然一清:“不对!我说我是长安人氏,就算带她走,那也是去长安,她一个弱女子,生得又是这般美丽,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她怎么去洛阳!”
杨帆转念又一想:“或许真如她所言,她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先离开黄竹岭,到了长安再想办法去洛阳?”
这个想法只在杨帆心里打了个转,终究未敢确定,他现在看着李裹儿似真似幻,如在云端,真是搞不懂她的心意了,
这样的女子,他以前从未见过,眼界高远的太平公主、熟谙政局的上官婉儿、女中诸葛的独孤宁珂,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可那些女子是在她们擅长的领域展现她们的智慧,而眼前这个小女子与那些女人截然不同。
她有没有那样的大智慧杨帆不知道,她现在所展示的是随机应变、见招拆招的手段,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杨帆最是擅长,他用这本事挑起过吐蕃内乱、也用这手段让突厥为他退兵、为他出兵,更曾让他化险为夷过,可眼前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啊!
“原来如此!”李显听了向杨帆歉然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事,脸色不由一变,失声道:“哎呀!裹儿,你这般走掉,你母亲不知你的去向,家里岂不乱成一团糟?”
李裹儿回身挽住他的手臂,娇憨得意地道:“女儿才没有那么笨呢,当然在家里留了话,我刻在榻前的墙壁上了。不过,人家可没说要上京城寻祖母,那时人家还不知道爹爹要被救走,以爹爹的胆量,女儿若说了实话还不吓坏了你?”
李裹儿格格一笑,因为自己的恶作剧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调皮地道:“所以人家留话说,认识了一个修仙学道的世外高人,要跟着他出家修仙去,再也不回黄竹岭啦。”
李显嗔怪地点了点她的鼻尖,说道:“你这小丫头,从小就鬼灵精,主意最多!哼,看你把爹爹说的如此不堪,爹爹的胆子真就是这么小么?”
李裹儿嘻嘻一笑,扭动着娇躯不说话,看样子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杨帆没有让这副天伦之乐的场面继续下去,他的脸色已经慢慢地变了,变得非常凝重:“小郡主!”
李裹儿出生时,父亲就被踢下了皇位,准确说来,李显现在是庐陵王,她就是郡主。不过她在山上十六年,自打出生从没有人唤过她郡主,所以听了杨帆的称呼,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杨帆接着道:“小郡主既然平素常在寨子里走动,那么……如果小郡主突然不再出现,会不会引起寨子里的人怀疑?”
这一回李裹儿才听明白是对她说话,她和李显互相看看,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他们的神情也凝重起来。
杨帆一看就知不妙,立即沉声道:“消息一旦泄露,我们想平安返京只怕是难如登天了,这一路上刀光剑影是在所难免!王爷,请你马上易容,咱们尽快上路!”
李显听了也顾不得再与女儿说话,急急去林中方便了一下,便赶回来让古竹婷为他修饰容颜,其他人则急急搭上马鞍,收拾行装,准备赶路。
众人都在忙碌,杨帆和李裹儿便被冷落在了一边,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瞪圆了眼睛:“你说谎!”
二人一怔,又是异口同声地道:“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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