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放倒,差点送了性命。”
沈沐道:“这件事我已知道,幸好你没出事,否则显隐之间被你我强行控制住的局面必然被打破,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不过……,如果你真的死了,我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隐宗。所以,还颇为遗憾呢,哈哈……”
杨帆睨了他一眼,道:“可是有件事你并不知道,我们在终南山追捕太子的时候,我发现……或许我身边被收买的人不仅仅是独孤讳之一个人,还有其他的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知道谁才是幕后黑手。”
这回换成沈沐耸然动容了:“谁?”
杨帆道:“我也很想知道,这就是我邀请你来的主要原因。显隐二宗宗主于决裂之后突然秘密会唔,我想这件事他不会不告诉那个幕后人吧?”
※※※※※※※
在杨帆和沈沐聊起卢宾之的时候,卢宾之正在长安那所隐秘的宅院中,身着一尘不染、皎洁如雪的轻衣盘坐抚琴。
琴声悠扬,看来卢宾之的心情很好。
在他左右前方,各有一张蒲团,两个身着青衣的男人扶膝跪坐,神态谨然。
两个人一个才二十出头,剑眉星目,俊郎不凡。虽然穿着一身襕袍,掩住了健硕的身体,但是从脊背、胳膊绷起的硬朗的线条,依旧难以掩饰他那一身可以爆发出强大力量的肌肉,这人明显是个武士。
另一个人则不然,他已经三十出头了,颌下蓄了微髯,风度翩翩,儒雅斯文,有着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他静静地坐在那儿,微微阖着双目,面带微笑地聆听着卢宾之的琴声,柔和的阳光映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卷书,一卷散发着墨香的书。
他的味道和那个年轻的武士截然不同,但是都有一种特别的男人味儿。
卢宾之一曲抚罢,十指轻轻下压,止住了依旧余音袅袅的琴声,微笑道:“沈沐和杨帆么?不用理会他们。杨帆如今已大权旁落,他今后只能专注于江湖,而江湖中已经有一条蛟龙,岂能容他窥伺自己的地盘,他们早晚会斗起来。此时我们如果插手,引起他们的警觉,反而不美。”
门口传来一声恭敬的回答:“是,卑职马上按公子的吩咐回复他。”
原来障子门儿拉着,在门口还跪坐着一人,这人一身风尘,显然是远道而来。
障子门拉上了,一阵脚步声远去。
卢宾之转身对跪坐在身前的两个人道:“你们两个各有绝学,一个一身武功,击鞠之术尤其高明。一个一身医术精湛,尤其擅长调理妇人科疾病,我费尽心机,把你们两个调进羽林卫和太医署,你们的使命可清楚了?”
两人欠身道:“丁先生已经把公子交待给我们的任务说清楚了。”
“那好,你们现在就离开吧,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在你们有所进展之前,本公子不会再与你们联系。你们二人,要好自为之!”
两人扶膝向卢宾之欠身施了一礼,径直走了出去。
卢宾之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等障子门拉上后,双手刚刚搭上琴弦,就听门外又有一个声音:“公子,我回来了。”
障子门一开,丁跃脱靴走入房中,向卢宾之躬身一礼。
“坐!”
卢宾之的手从琴弦上抬起,潇洒地向右一拂,丁跃便在那张蒲团上坐下。
卢宾之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丁跃道:“相王那里有些麻烦,我们尝试与他进行了一些接触,试探之后,发现他对目前的处境虽然颇为不满,但是并没有试图反抗的意思,我们的人过于热切,还险些引起了他对我们的警觉。
不过太平公主那里倒是颇有进展,太平公主身边第一谋士莫大先生非常热衷权势,眼下相王和太平两派元气大伤,韦氏一党异军突起,为了尽可能地掌握财源和权势,莫大先生似乎有些不择手段了。”
卢宾之若有所思地道:“太平公主么?呵呵,武则天虽然已经死了,可她统治天下二十多年,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个女皇帝,所造成的影响当真不小啊。时至今日,女人对权力的热望,依旧甚于男子。太平公主、韦后……,想不到我这两注筹码,最终都要着落在女人身上。”
他望向丁跃,漫声道:“加强同这位莫大先生的联系,金钱、美色,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这条线,不能断!”
“是!”
须臾,悠扬的琴声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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