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带着面具,一来就包下了悦来客栈的三楼,身边的人功夫不错,他压根没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不过能医治好徐麟,绝非是一般人,此人在他心中是个谜,不过看徐麟的顾忌,他还是暂且不去查为妙。
难得相聚,五音命人准备了一桌丰富的午膳,午膳后,徐麟稍作休息,随后抬头看了看天空道:“能得到你的帮助,我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去见见拦住水恒了。”
“你去吧,若有需要,我会暗中助你。”五音见徐麟身边跟着的小竹会些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光天化日之下想来也不会有人出手。
水恒带上礼物,坐在马车上正在前往冷府的途中,他虽想得到冷家的相助,可和冷如烟的婚事却让他心中有几分犹疑,这门亲事固然能得到稳定他的地位,可同样却也有不少麻烦,唯一好在冷如烟不是寻常闺阁女子,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请留步。”距离冷府还有两街之隔,小竹立即站在马车前,挡住水恒的去路道。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拦侯爷的马车。”车夫勒住马后,一鞭子挥过去,满腹怒意的说道。
“我家公子让我来告诉侯爷一句话,事关北静候府的前途,侯爷可否愿意一听。”小竹躲开车夫挥过来的马鞭后道。
“住手,你家公子是何人。”水恒掀开轿帘,见来人大约十五六岁,一副书童模样打扮,但说话的语气却不卑不亢,于是问道。
“陵城徐麟。”
“那个有半仙之称的徐麟。”水恒惊讶的问道,他可不会忘记,当年水榕因忌惮徐麟未来的发展,而废掉了徐麟的双腿,双腿废掉后,徐麟曾说,水榕这个北静候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定会命丧黄泉,他继承爵位后,本想派人去请徐麟,奈何徐麟和北静候府有过节,加上徐麟自从双腿被废之后,拒见任何人,此事也只好搁置了。
“不错。”
“不知你家公子在什么地方,可否带我去与你家公子一见。”水恒略微激动的说道,徐麟的半仙之称,来自于徐麟的远见卓识,若能的徐麟帮助,他定能尽早的掌握北境。
在水恒的眼中,和冷家联姻,固然能稳定他这个北静候的地位,也只是一时而非永久,要想让北境长治久安,他就必须将实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今他虽需要的便是能够帮助他之人。
“这就要看侯爷此刻是去冷府,还是去见我家公子了。”小竹看向北静候道,但内心深处对水恒却有几分戒备,他不会忘了,当年北静候水榕废掉了他家公子的双腿。
“那就请小哥带路。”水恒看了看冷府的方向,立即决定道。
“侯爷请跟我来。”
水恒走下马车,跟着小竹,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酒楼中,自己走进了一楼的包间,水恒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徐麟,俊秀的容颜,略带几缕书生气息,但身上却散发着自信,这是他所没有的。
“见过侯爷,在下无法起身恭迎,还请侯爷见谅。”徐麟拱手道。
“无须多礼,今日前来,是我有事请教先生,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水恒十分客气的回礼道。
“请坐。”
“我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先生可否愿意为我解答。”徐麟拦住了他的去路,其实去冷府拜访冷浩文,他心中也有几分犹豫,毕竟从冷浩文的举动,他并不赞成这门亲事,只是却不得不从。
“你是想问我为何阻止你去冷府,对吗?”徐麟看向水恒道,心想,看来水恒也算是个聪明人,或许有辅佐的价值,只是根据五音的话,水恒对季如燕言听计从,内宅之人,目光还是短浅了些,毕竟天下女子中怕是无人与她所能媲级,就连他也不级她之万一。
“是,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前去拜访。”拜访冷浩文之事,水恒也是再三思量后决定的。
“论品阶,你是一品君侯,论地位,冷家虽是慕王府的心腹爱将,你有何尝不是陛下宠信的新贵,论时机,你与冷家小姐亲事在即,你还未下聘,贸然前去拜访算怎么回事,你送出的礼,是算送礼还是算下聘,论个人,冷浩文绝非喜欢攀附权势之人,不然凭借冷家与慕王府的关系,冷浩文有何须从一个七品小吏做起,你此去不仅是降低了你侯爷的品阶,还会让冷浩文对于冷眼相待。”徐麟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毫不隐瞒,直接回答道。
徐麟的话,水恒吓了一跳,他的确考虑了不少,但却并未考虑如此久远,他此次去拜访冷浩文,的确有拉拢冷浩文的意思,可他却未想,冷浩文是否是一个能能以拉拢之人,按徐麟所言,他若去了,惹来的怕是冷浩文的冷眼相待。
“那么徐公子,你所谋求的又是什么?”水恒问道,徐麟此举,固然是帮了他,但何尝不是别有所求呢?
“在下想在侯爷什么,求一个谋士的身份,就不知能否得侯爷赏识。”徐麟直接道,心中对水恒的沉得住气,略微有了些好感。
“徐公子是有才之人,不过,你所谋求的想必是成为我的左右手,既如此,敢问徐公子一句,面对当下局势,我还何去何从。”水恒此举,也是一重考验,因为他身边缺少的就是一个能看透大局之人。
“北境形式复杂,应该待侯爷娶冷家小姐之后,形式会更加复杂,在羽城的时候侯爷得张宰辅提点,侯爷可曾忘记张宰辅提点过侯爷的话。”张宰辅的事情徐麟也是从初晴口中得知,事无巨细,慕浅画都让初晴一一告知了他,加上今日送你之事,他需要做的就是让水恒自己意识到他出的纰漏,若水恒无法察觉,那么他不介意扶持另外一个人。
“徐公子是想要提醒我,内宅不得干政。”当日他与冷如烟的事情,让他觉得十分蹊跷,第二次和第三次与冷如烟巧遇,都是因为季如燕的吩咐,莫非…水恒心一惊。
“我没说,是侯爷自己领悟的。”徐麟立即推脱道。
季如燕将水恒从小养大,吃了不少苦,水恒又十分孝顺,自然重视季如燕的想法,他可不想卷入其中。
“以你所见,我该如何是好。”水恒沉默片刻后问道。
“立刻回去,准备聘礼,明日下聘,三日后风光迎娶冷家小姐,即时北定王府势必会派人前来贺喜,侯爷还需以礼相待。”徐麟直接说道。
“可否要全城戒严。”水恒听闻北定王府府派人来,立即询问道。
“大喜之日,一无反贼,二无战事,何须戒严。”虽只是匆匆一面,但水恒不是愚蠢之人,将话说到此,不用说得再明白,他相信水恒已经明白了他话中之意。
如今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暗中之人自然不可忽视,单凭北冥,就要多加戒备,若是此刻永城戒严,又得有心人挑拨,北定王府和北静候府或许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他既然决定稳定北境,就绝不会让此等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