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好奇,究竟是谁解放了你的本性。”慕浅画十分认真的看向皇甫宛儿道。
今日的皇甫宛儿,如同鬼魅,这份狠毒与算计,绝非是皇甫宛儿本身可以达到如此地步的,根据如月的说法,皇甫宛儿十分畏惧皇甫雄,如今此举,她想要葬送的不仅是她身边的人,更是连皇甫家的人也一并牵连在内,这种方式她唯一的解释就是疯子复仇。
“去死吧。”
皇甫宛儿满是伤痕的脸色,露出务必狰狞的笑容,向着慕浅画冲过来,完全一副鱼死网破的状态,问琴上前,直接刺穿了皇甫宛儿的心脏,银色的长剑瞬间变黑,慕浅画一个飞身上前,打掉了问琴手中的如长针般的剑。
“主子,这个是……”
问琴从未见过,毒还可以如此传播,意外的同时,心一阵发凉。
“鬼魅至毒。”慕浅画双目深沉,十分沉重的说出了四个字,每一个字仿佛重有万斤。
“那是什么?”问琴自从认识慕浅画以来,从未见过慕浅画如此沉重的神情,也从听过慕浅画如此沉重的语气。
鬼魅至毒到底是什么,她也算是读书万卷,脑海中未曾听过这个名字。
“来自地狱的毒。”
慕浅画只说出来几个字,再也没有解释,其实,她也不清楚鬼魅至毒究竟是什么,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当初北冥君家的时候,一本满是灰尘的古籍上看到的,当初她的目的是为赫连殇解毒,并未在意,那本书的记载也并不完整,只有一个大致的介绍,至于解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无解。
“主子,先进去看陛下。”问琴见慕浅画突然神情呆滞了,立即提醒道。
慕浅画点了点头,两人进入寝殿内,殿内早已没有了赫连景腾的身影,问琴眼底闪过了一抹诧异。
“跟我来。”慕浅画说完,走到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屏风前,打开了暗格,一条密道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穿过长长的密道,进入一间密室中,慕浅画见到褚三思正坐在窗边,似乎在等候她的到来。
“你终于来了。”褚三思没有回头,因为就算他不回头,也知道来的是何人。
“为什么?”
褚三思是太监,跟随赫连景腾多年,赫连景腾甚至将褚三思作为知己,褚三思也从未有过不满,她不明白,为何褚三思要背叛赫连景腾。
“太子妃,或许是宿命吧。”褚三思回过头,看向慕浅画,那双透彻的双眸依旧能看清人的灵魂,第一次见,他就觉得慕浅画透彻,他多年来,从未惹来过任何人的怀疑,唯独慕浅画对他有过怀疑,他很庆幸,因为他在慕浅画的眼中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复仇吗?上一辈子的恩怨,向其后人复仇,你不觉得不妥吗?”她未曾见到过褚三思对赫连景腾流露出恨意,唯独对皇宫,他似乎感受到了敌意,特别是在慕心柔的院子,根据她的查证,哪里曾住过一个从南楚来的和亲郡主,但那个郡主并未得到先皇的临幸,但在入宫九个月之后,却诞下一子。
至于之后的事情如何,她也无从得知了。
“是啊,上辈子的仇,所以我无从逃避,因为这就是宿命。”褚三思见慕浅画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赫连景腾,随后有继续说道:“你放心,陛下中的不过是强效的迷。药而已,皇甫家随时我的宿命,我虽无从选择,但我还不至于相信皇甫家的人。”
“原来是分家中人,看来计划了无数代传人,计划终于实施了。”从褚三思的话中,慕浅画知道了褚三思的母亲,其实就是当初南楚那个和亲郡主之子,只是同样也是皇甫家的人,若她没记错,那个女子同样姓薛。
“是啊,不过是奢望而已,你杀了我吧。”他不能不动手,但最起码,他可以选择死在何人的手中,他没有选择,赫连景腾的确待他不薄,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一次他跟皇甫雄下毒,其实是为了保住皇甫雄的性命。
慕浅画微微一笑,天蚕丝划过褚三思的颈部,一缕花白的头发落下,片刻后,褚三思惊讶的睁开了眼睛,他一直认为慕浅画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为何此刻会手软。
“你换了茶,我感激你,所以我饶了你一命,你欠我一个人情。”
“太子妃好算计。”褚三思笑道,他是在求死,没想到却欠下了一个人情。
“时间急迫,我来不及解释,问琴你传信给保护赫连明的人,让他送地宫的密道护送赫连明离开羽城,褚公公,父皇就麻烦你了,无论如何,明天黎明之前,一定不要让父皇醒来。”
二人听着慕浅画的语气,他们不知道为何,只是感觉到了慕浅画这个决定的沉重,像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慕浅画很庆幸当初让暗一绘制了整个地宫的图。
“主子。”问琴微微皱了皱眉,此时此刻,她的确不想离开,保护赫连景腾还好说,只是不明白,为何慕浅画要保护赫连明。
“这是命令。”慕浅画眼底闪过一抹尖锐的光芒,随后道。
“是,属下遵命。”
鬼魅至毒原来是用人来培养的,是唐老吗?慕浅画心存疑问。
“太子妃,小心皇甫家的长老。”褚三思忽然想起了那封信,又想起今日之前见到皇甫雄的情景,突然明白了很多,他虽然猜不到那人是谁,但知道上一辈子恩怨的人,只有皇甫家的长老。
褚三思说完,慕浅画转身离开,褚三思第一次觉得,慕浅画神情中,似乎带着一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