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个也这么淘气的小子,他的头发都能愁白。”
这倒也是。
虽然李长河是头次当爹——可是李家这三兄妹就象他的亲生儿女一样。
“锦凤身子怎么样?”
“她好着呢,”秦氏说:“刚生完就要下地,好说歹说劝住了,可第二天还是下地了。《免费》找的乳娘都没派上用场,她自己喂孩子带孩子,都不要旁人插手帮忙。”
呃……好强悍的产妇。
小冬有自知之明,她可没这么好的素质,也没这么能干。
秦氏拂了拂鬓发——她不大习惯京城梳的发式。这两年京城的发髻越梳越高,小冬见过最高的一个发髻快有三尺高了,真亏那脖子还撑得住没给压折。那些发髻里面要填许多假发进去,有的用竹骨罩什么的撑住,上头插满了金彩辉煌的首饰。小冬可梳不惯那个,秦氏也是一样。在遂州的时候她有时只梳辫子,然后用骨簪一盘,既简单又精干。到了京城难免入乡随俗,小冬指了两个丫鬟服侍她,这衣裳发式就按京城的式样来了,秦氏笑着说:“野惯了,一下子这样讲究起来,觉得怪别扭的。”
那当然是会别扭,旁的不说,转头,走动,动作都不能太大了,不然发髻容易走形,上头插的步摇簪子之类也会滑脱。
秦氏带了满满几大车东西来的,给亲家的节礼,给小冬和要出世的孩子预备的各式礼物,连胡氏和红芙她们都有份,唯独没有秦烈的。他一面抱怨:“娘这心偏得都没边儿了,我真是亲儿子吧?不是在路边儿随便捡来的吧?怎么这人人有份儿只我没有啊?”
秦氏一摊手:“没法子啊,装不下那么些东西,只好把你的那份儿减了去了。”
母子俩一来一往的说话,小冬转过脸去偷笑。
秦烈拉着小冬的手长吁短叹:“娘这心里眼里只有媳妇儿和孙子,不把儿子当一回事儿,真是舍本逐末。她也不想想,要没了儿子,那媳妇儿和孙子从哪儿来啊?”
秦氏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以前我当然指望你。现在我媳妇儿也有了,孙子也有了,你就不值钱了。”
秦烈仰天长叹:“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啊”
安王府头一次过年如此热闹,团团圆圆坐了一大桌子人,有说有笑。吃了年夜饭众人一起守岁,小冬左手边坐着赵吕,右手边坐着秦烈。玩猜枚的时候赵吕偷偷相助,猜字谜的时候秦烈又小声给她说谜底。这么明显的作弊行为安王都看在眼里,只是笑而不语。投花骰的时候燕子拔了头筹,猜字谜是赵吕得了第一,安王还慷慨的每人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土生和保成跃跃欲试向秦烈挑战,两人合力与秦烈掰腕子也没能掰得过他。
小冬熬不住,秦烈先陪着她回房。安乐坊这一带住的都是宗室王爵,不知什么人家里头请了戏班,远远的传来声响,正唱得热闹。放鞭炮焰火的声音时疏时密。
秦烈的手轻轻贴在小冬的肚子上,低声说:“明年这会儿,咱们可就是三个人啦。”
小冬唔了一声,头朝他胸口偎近了些。
“我还从来没这么快活过。”秦烈把枕头朝后推推,靠在那里:“热热闹闹的一大家人在一块儿。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我还在半路上,住在客栈里,听着外头鞭炮响,桌上摆的菜都是凉的……自己喝了一壶酒,蒙头睡觉,可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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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有点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