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抽烟,每次抽他的烟,她就会被呛得剧烈地咳嗽,咳着咳着,眼泪都冒了出来。
黎绍驰没有出声,祝潼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就用火机把香烟点燃。火光熄灭,白烟袅袅,她深深地吸了口,随后靠着黎绍驰的肩头,再缓缓地将烟圈吐出。
卧室里连窗帘都被紧紧掩着,在这封闭的空间吸着她的二手烟,黎绍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尼古丁的味道沁入心肺,祝潼一点一点地镇定下来。她微微眯起眼睛,又用力地吸了一口。
就在她准备吸第三口的时候,黎绍驰突然动了动身体,一手就将香烟夺走。祝潼不满地“诶”了一声,而他只是语气淡淡地说:“够了。”
“还给我!”祝潼的烟瘾还没有过,她半伏在他身上,努力地伸向他拿着香烟的手。
黎绍驰并没有让她如愿,他动作干脆地将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接着把手边的香烟和火机都扔到床下。烟盒的质料很轻,落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动静,而他那限量版的打火机,落地时发出了一下短促而突兀的声响。
祝潼怒目圆瞪,而黎绍驰只说:“烟抽过了,去刷牙睡吧。”
心知抢不过黎绍驰,祝潼只得走进浴室。为了不留下烟味,她认真地刷了三遍牙。
回到床上,祝潼就倚在床头玩手机。黎绍驰再次不顾她的意愿,二话不说就抽走她的手机,在讲她塞进被窝里:“别玩了,睡吧。”
祝潼向来不会那么听话,她掀开被子:“我不睡!”
黎绍驰重新将她塞回被窝:“不睡也给我躺着。”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祝潼折腾出一身薄汗,最终还是被黎绍驰塞进被窝里。她满脸不甘,翻来覆去的,最后就爬到黎绍驰身上,贴到他耳边说:“我们做-爱好不好?”
黎绍驰偏偏不上她的当。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我不想听见自己的老婆在叫-床的时候喊‘姐夫’,你就省省吧。”
死心不息的祝潼在他身上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的,还拿头发扫他的脸颊和耳朵,只是黎绍驰一点都不受影响,连呼吸都是平稳有序的。他这副坐怀不乱的样子让她无计可施,只能翻过身睡觉。
翌日清晨,闹钟准时把祝潼吵醒。以往都是黎绍驰关掉闹钟的,但今天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然而没有人把它关掉。她伸手推了推身侧的男人,却意外地推了个空。
艰难地把眼睛睁开,祝潼才发现黎绍驰已经起床。她将闹钟关掉,随后走进浴室洗漱。扔卫生纸的时候,她无意往垃圾桶里扫了一眼,居然发现昨晚抽过那盒香烟正可怜地躺在里头。她有点无语,脚一松,垃圾桶的盖子就被合上。
最近天气开始转热,祝潼一边在衣帽间里挑选着轻薄的衣裙,一边计划着要添置一批当季的衣物。黎绍驰的衣橱里还整整齐齐地挂着长袖衬衣与长裤,她看了两眼,之后就“嘭”的一声,把柜门关上。
处理好自己的内务,祝潼就去看孩子们。祝恬和黎煜已经换好衣服,只差刷牙和洗脸,她没什么要忙的,干脆就回卧室画个淡妆,遮掩一下自己的黑眼圈。
黎绍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卧室,他穿着棉质长裤,而上身是光着的,肩膀和后背渗着点点汗珠。祝潼的视线在他身上顿了顿,他的目光正好投过来,她莫名地心虚,于是明知故问:“去哪儿了?”
“到外面跑了两圈。”说完,黎绍驰就走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祝潼就听见浴室那端传来水声,她想黎绍驰又没有把浴室的门关紧,否则这水声不会那么大。她撇了撇嘴,接着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拿出化妆箱,认真地给自己化妆。
黎绍驰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祝潼正仔细地画眉。他瞄了瞄镜中的祝潼,而后走进了衣帽间。
他们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穿戴整齐的黎绍驰正要走出卧室,手已经碰到了门把,他却突然回头问祝潼:“你跟你爸妈提过明天回去的事儿吗?”
祝潼正在收拾化妆箱,听见他的话,她的动作稍稍停滞了一下。半秒后,她回答:“还没。”
黎绍驰没讲原因,只说:“那就迟点再回去吧。”
祝潼从镜子里观察着黎绍驰的表情,没等她参透他的想法,他便打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卧室。
卧室里恢复了安静,祝潼仍然坐在梳妆椅上,此际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