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祝潼好奇地问:“你最近都留在琼京吗?”
杜远“嗯”了一声,继而又说:“我被我爸召了回来,他快死了,所以想起我这个可以接手他那烂摊子的儿子了。”
杜远的家事,祝潼也知道一点。杜家在琼京也算是颇有名望的家族,杜远的父亲是个风流鬼,跟他不清不楚得女人多得很,他母亲就是受不了丈夫拈花惹草,因而才闹离婚的。这些年来,杜远跟随母亲生活,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尽管如此,祝潼还是笑骂:“不孝子!”
他耸了耸肩:“一点点吧。”
祝潼看了看腕表,不知不觉又好几分钟过去了,她把车门打开:“不说了,我要上去工作了。”
“去吧。”目送她走进写字楼的旋转门,杜远才驾车离开。
祝潼回到工作室,她的小助理就重重地松了口气:“潼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和青青姐都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你也没有接”
“怎么了?”祝潼一边问,一边从手袋里拿出手机。看来是那家偏僻的饭馆信号不好,以致她接不到她们的来电。
小助理告诉她:“下季新款的样板送过来了,样板跟稿件的某些细节位有点不符,部分还有色差。邵总监让你去看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重做。”
祝潼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处理样板的相关事宜,祝潼一忙就忙到了傍晚。她到家的时候,黎绍驰和两个孩子都等着她吃晚饭。她亲了亲孩子们的脸颊,语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宝贝们,妈妈又晚了回家。”
黎煜正窝在黎绍驰身旁看少儿杂志,他对祝潼说:“妈妈,您还没有亲爸爸呢。”
祝恬也附和:“对啊对啊,爸爸也在等您。”
在孩子的催促下,祝潼轻轻地在黎绍驰脸颊上蹭了一下。黎绍驰没有什么表示,等她亲完,他才说:“走吧,吃饭去。”
今天的晚饭吃得晚,两个孩子应该很饿,因而吃饭的时候特别安分,根本不用祝潼催促。
晚饭过后,黎煜和祝恬就拉着父母到客厅,要求他们协助完成家庭作业。
这次的家庭作业是手工作业,幼儿园的老师要求孩子们用家里的废品做一件小玩意,以培养孩子们的动手能力和环保意识。对此,祝恬和黎煜都很看重,祝恬告诉他们:“老师说,我们要做得有创意,才可以拿到大红花。”
黎绍驰只会稍作引导,并不会帮他们太大的忙。祝恬想到用鸡蛋壳做拼贴画,而黎煜则用易拉罐做一个小钱罐,他们一家人忙活了整晚才把这两件作品完成。
祝恬的动手能力比黎煜要差一点,虽然祝潼很努力地帮助她,但她的作品还是有点不堪入目。尽管如此,但祝潼和黎绍驰都给予她充分的肯定,只有口直心快的黎煜笑她做得很丑。
听了弟弟的话,祝恬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眼泪差点就掉下来。她的手指沾着胶水,祝潼担心她会揉眼睛,于是先抱她去洗澡。
祝恬抱着母亲的脖子,带着哭腔说:“煜煜做得很漂亮,我做得好丑,我没有大红花了。”
“怎么会呢?”祝潼柔声安稳。
把姐姐惹哭后,黎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闷闷地坐在父亲身旁。黎绍驰摸摸他的脑袋,而他却对祝恬说:“要不我把我跟你交换吧,你拿我的钱罐,我要你的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没有大红花了。”
祝潼有些许意外,而黎绍驰则如常地平静,他们都没有说话,任由祝恬做选择。
祝恬泪汪汪地看着他,小脸上挂着纠结的表情。片刻以后,她说:“妈妈说,好孩子不可以撒谎的,钱罐不是我做的,我不能拿。”
“但是,你不是很想要大红花吗?”黎煜问她。
祝恬又是一阵纠结,思索了数秒,她就说:“我要是没有拿到大红花,你就把你的大红花送给我吧。”
祝潼失笑,她敲了敲女儿的额头:“恬恬,你应该问弟弟,能不能把大红花给你,而不是直接问他拿。”
祝恬笑眯眯地说:“知道了!”
帮女儿洗澡的时候,祝潼接到了蒋青青的来电。她的手机落在客厅,黎绍驰便把手机拿去给她。她满手都是泡沫,因而对黎绍驰说:“先不管了,等我帮恬恬洗完澡,再给她拨回去吧。”
黎绍驰说:“手机响了几遍,可能是急事。我可以帮恬恬洗澡,你要听吗?”
祝恬把浴盆里的水泼向黎绍驰,笑得很调皮。黎绍驰的裤脚被弄湿了一小块,他没有在意,还伸手轻捏女儿的脸蛋。
他们说话期间,手机铃声停下又重响。祝潼想了想,于是让黎绍驰帮她按下免提键。
蒋青青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她问祝潼:“你在忙吗?”
祝潼说:“我在给恬恬洗澡。”
蒋青青“嗯”了一声,接着告诉她:“简简那边有消息了。”
“这么快?”祝潼有点惊讶,不知怎么地,她下意识就把目光投向黎绍驰。黎绍驰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她收回视线,接着问:“他们怎么说?”
“他们算是答应了。”蒋青青顿了顿,继续说,“只是酬劳方面,他们要求上调。”
祝潼一听就火冒三丈,她还真没有碰见过这么极品的艺人公司。连手上的泡沫都不洗,她就从黎绍驰手中夺过手机:“不调,绝对不调!”
蒋青青劝说:“这事能用钱解决不是挺好的吗?”
祝潼刻意压低声线,以免吓着女儿:“青青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面子的问题。我祝潼有这么好欺负吗,他们提什么要求,我就要无条件退让吗?这个简简不就是个二十七线的小模特,我还不屑用她呢!”
蒋青青被她气笑了:“不用她,那你用谁呀?现在时间这么紧,去哪儿找模特?”
祝潼一拍胸口:“不就是模特,我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