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准备回家了。
纪侯爷一再挽留,不想让儿子来回跑。
纪晖和纪暄也跟着一起挽留。
纪真说:“我得回去看看阿灿功课,小孩子不定性,不盯着不行。两天没回家,那孩子不定落下多少功课。”
父子三个挽留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只好眼睁睁看着纪真离开去给别人家孩子指导功课。
纪暄是最失落的。今天破题作文得了夫子好一顿夸奖,可他用的都是三哥的思路,而他不过只跟着三哥念了一天书!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的三哥,已经被母亲亲手推出去了。
纪真一进水砚堂就被人抱住了。
薛灿用力踮着脚把自己挂在二嫂腰上,仰着小面瘫脸盯着人看。
纪真轻笑两声,把人抱了起来。
薛灿两条小胳膊抱着他二嫂的脖子,小脸蛋贴上去,一蹭。
纪真一颗老心都被蹭软了,把人抱到屋子门口,站住,双手一举,把人往上一扔。
薛灿嗖一下就被扔高了,高出屋顶足有两三尺。
落下来,接住,再一扔。
薛灿瞪着眼睛,嘴唇紧紧抿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纪真再扔。
木槿木着脸:“少爷,您用力太猛了,会吓着灿少爷的。”扔高高不是这么扔的,太高了!
纪真在第四次把小舅子扔出去之前将人抱住了,脸上有些讪讪的。
薛灿两只小手紧抓着二嫂衣襟不放,一张小面瘫脸瘫得格外厉害,说:“薛家儿郎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什么都不怕,灿,灿才没吓着!”
所以果真还是扔太高了么,唉,俺们异能者力气就是大……
纪真讪讪一笑,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一手在小孩后脑勺上抚着。
薛灿慢慢放软身体,说:“真哥,房顶上有东西,黑的,看不清。”
“去查。”纪真吩咐一声,抱着薛灿进了屋子,同时精神力全开,把水砚堂整个扫描了一遍。
这一找,还真找到了点东西。
纪真眉头就皱了起来。
难道水砚堂的侍卫是看两个主子都不在就松懈了?居然让人摸了进来,看来是该给他们紧紧皮了。不对,水砚堂的侍卫都是薛凛带出来的,没这么不中用。那么,就是进来那一个太厉害了。
纪真检查了薛灿的功课,又布置了作业,亲自出马,从水砚堂后面搁置不用的暖房角落逮了一只老鼠出来。
老鼠身上有伤,纪真毫不犹豫一针就给人扎晕了,还好心地给人处理了伤口,喂了药。
护院统领牛俊眼巴巴看着纪真,等指示,惭愧极了。世子把水砚堂的安危交给他们,他们居然让人摸了进来,主子的屋顶上留了血脚印都没发现,灿少爷可是住在那里呢!这要是有个万一,他们有多少命都不够赔!
纪真掰着老鼠的脸看了看,又扒开眼皮看了看眼珠子,说:“虽然长得很像大周人,但是眉骨高了些,眼窝也陷了些,十有八/九是胡人。装麻袋,明早送去大觉寺,给世子送信,家里痕迹扫干净。”
只要人不在他家里,剩下的就不归他管了。
转天上午,重伤·昏迷·疑似胡人就被捆成一团塞进麻袋,和一堆蔬菜瓜果花草盆栽一起送到了大觉寺,而晋阳侯世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下午,纪真下衙,一出翰林院就见他媳妇正等在门口。
黑衣黑马黑脸,简直帅极了。
纪真大步走过去,上马,带着媳妇一起去安远侯府找他爹刷“孝顺”光环点数。
身后一群翰林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沉默着摇了摇头。男男婚姻终究有违天和,但是,陛下赐婚,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