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仗打出来的。五郎六郎两个都是六品校尉。
而纪真,未及弱冠,仅凭着一个六元名头就做到了正一品大学士,比镇守西北三十多年的老晋阳侯还高一级。
仅凭着一个六元名头就做到正一品大学士,年纪又小,且不说武将官职品级最高只有从一品,便是文臣,兢兢业业大半生,又有几人能爬上正一品高位!
满朝文武皆侧目,嘉平帝简直是在把纪真架在火上烤。
用心简直不能更险恶!
就知道皇帝不想看他过得太轻松!
纪真挑着两只死鱼眼,一只看自家媳妇,一只看老丈人。
老晋阳侯摸着儿媳妇的脑袋哈哈笑:“都怪我们家真真脑袋长太好了,又聪明又漂亮又可爱!”
薛凛面无表情掰他爹的手,掰下去了,自己摸摸媳妇脑袋。
纪真顶着一脑袋乱毛,糟心极了:“昨儿带着阿灿上街买烧鸡,碰上御史王铁嘴,好一通说教,那个义愤填膺,可吓死人了!”追他追出两条街,袖子都被扯开线了,还当着小舅子呢!面子都丢光了!
王御史绰号铁嘴,最是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当初一群人参薛家,王铁嘴一个单挑一群,当堂骂哭好几个。这个人,人品要敬,人情得领。这个时候被说道几句,又句句都在理上,除了听着,纪真也就只能跑路了。
老晋阳侯摸不着儿媳妇脑袋,就在人肩膀上拍了拍,特别慈祥:“真真不怕,想做啥就去做啥,你爹我不忌讳那个。”大学士,虽说品级是高,但也架不住手中无权,且不说陛下心里清楚什么能给什么不能给,真真,终究不是姓薛的。
纪真又挑了一下死鱼眼,有气无力:“我就想看完翰林院藏书告老还家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老晋阳侯沉默一下,干笑:“……哈,哈……哈……”
又竖起大拇指,赞:“好志向!”
纪真默默扭头避开老丈人两个深深的酒窝。
爹你凑太近了……
这不逼人犯上么……
拉足满朝文武的仇恨,纪真知道外面不定多少人憋着火只等着朝他发,就果断不再出门了,每天只窝在屋子里数银子调理小舅子。
薛灿被他二嫂灌了一肚子阴谋诡计。
年,就在薛灿的黑肚皮教学中到来了。
今年薛家男丁全部聚齐,老丈人和八叔又都是豪爽不羁的,酒席上就格外热闹起来了。
直到大夫人开口:“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这里也有一桩喜事跟大家说说。慧姐儿就要出阁,大郎只这一点骨血,三郎也是个不孝的,跟着他老子哥哥早早的没了。大房不能断了香火,我在族中看中了两个孩子,都是伶俐的,合该早早开了祠堂过继在我那两个苦命的孩儿名下。”
包括老夫人在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薛家八房,有四个房头断了香火。
而五郎薛昭屋里,不算两个嫡子,庶子就有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