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教不改,下回见到他我一定要跟他好生理论理论,把他说的哑口无言,理屈词穷,无言以对!”
林昙呆了呆。
她说的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林沁直接就想到高元煜了,提也没提梁纶。难道林沁喜欢的会是一见面便吵架、冤家似的高元煜么?
“难道阿沁喜欢阿煜?”林昙小声问齐王。
齐王声音也低低的,“喜欢不喜欢的不好说,不过阿沁待阿煜不一样。你注意到没有?阿沁叫谁都叫哥哥,唯有阿煜不是。”林昙想了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林沁叫言科“科哥哥”,叫言秩“秩哥哥”,梁纶“纶哥哥”,唯有到了高元煜,客气的时候叫他“阿煜”,不客气的时候就是“小胖子”“高小胖”了。这么看来,确实高元煜是特别的。
林枫也注意到宝贝小女儿的异常之处,小声和罗夫人说了几句话。
罗夫人露出诧异的神色。
林昙柔声问道:“阿沁,你觉得阿纶这个人怎样啊?”
“纶哥哥当然好了,和亲哥哥一样。”林沁正在气头上,对于林昙转移话题似乎有些不满,漫不经心的敷衍了一句。
林昙露出了然的神情。
梁纶和高元煜,一个是哥哥,一个是让她提起来就生气、想理论一番的人。
“高小胖实在太爱胡说八道了!”林沁气鼓鼓的。
“阿沁,姐夫替你教训高元煜。”齐王承许她。
林沁有些失望,“姐夫替我教训他当然好,不过这就像大白不听话了要你替我训一样,最后就算大白训好了,我也不过瘾呀。”
“噗……”林昙不由的笑了。
林枫和罗夫人也觉得好笑。阿沁,训高元煜和训大白是一样的么?
齐王安慰的说道:“阿沁,姐夫一定让你出了这口气。”林沁知道姐夫向来是说到做到的,高兴的向他道谢,“姐夫对我最好了,像亲妹妹一样。”齐王目光温和,“阿沁,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他微笑看了林昙一眼,“你是她的亲妹妹,便是我的亲妹妹了,明白么?”
林昙红了脸,林沁掩口笑,“姐夫对姐姐真好呀。”
林枫和罗夫人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齐王再三向林沁保证会帮她出气,把她哄走了,“天色不早,阿沁先回去歇着。”林沁不好意思的笑,“姐夫肯定有话要和爹娘说的,我一来偷听,把你们给打断了。我走了呀,你们畅所欲言,畅所欲言。”她说着话,步子轻快的走向大门,出去之后,回身给了她的父母、姐姐姐夫一个灿烂的笑脸,仔细把门带好,方才离开。
“这顽皮孩子。”罗夫人溺爱的笑。
林枫沉吟,“看样子,阿沁似乎对楚王是另眼相看的。”齐王笑,“似乎是这样的,并不确定。岳父,咱们还是依着原来的意思行事,如何?一则阿沁还懵懂着,二则阿纶是个好孩子,若不给他机会,未免不公平。”林枫赞成,“对,阿沁还懵懂着呢,也或许只是爱吵架爱胡闹而已。”决定还是依着原来商议的结果行事。
林枫又低声问了朝中的事情,齐王微笑,“且由着他们蹦达一阵子。岳父大人放心,我心里有数。”林枫见他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颇为欣慰,没有再多问什么。
齐王、林昙和父母告别,悄悄的走了。
林昙第二天便去了襄阳长公主府。
襄阳长公主身子不大爽快,见了林昙也是恹恹的,林昙极为关切,“姑姑,您有没有召太医看过啊?”襄阳长公主不在意的一笑,“并没什么大碍,不必放在心上。”拉林昙在身边坐下,细细问起她,“纶儿昨儿个到长樱街去了,你听说了么?”林昙对着襄阳长公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低笑道:“姑姑,我昨晚上和耀灵哥一起悄悄回去了一趟,听我娘说了。我爹娘的意思是……”把林枫和罗纾的想法说了说,“……姑姑您看合适么?”襄阳长公主点头,“就应该这么着。小阿沁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虽不是我亲生的,我可是当生的闺女疼爱呢。常言说的好,‘女怕嫁错郎’,这女子的终身大事最为重要,大意不得。阿沁的小女婿,就得这么着好好挑挑。”林昙感动不已,“我就知道,您是真的喜欢阿沁、疼爱阿沁的。姑姑,谢谢您。”
襄阳长公主亲呢的拍了拍她,“傻孩子,我不光是真疼阿沁,还是真的疼你。你是我家高元燿的小媳妇儿,也就是我的亲人了。高元燿这臭小子打小吃了不少苦,娶了你之后笑脸才多起来的。阿昙,姑姑要谢谢你才对。”
林昙眼中有泪花闪动。
说了会儿休己话,林昙又提起召太医的事,襄阳长公主连连摆手,“那些个太医就会给人苦药水吃,我又没什么大事,才不要召他们过来呢。”林昙见她这样,心中一动,“姑姑,我回头给您推荐位神医过来吧,您不爱喝苦药水,她应该有办法。”襄阳长公主眼睛亮了,“神医?什么神医啊?”林昙微笑,“我二弟和弟媳妇全是托寒大夫的福才保住了小命,他俩定下了亲事之后,林、扬两家便联手寻找寒大夫了,想让寒大夫来参加这对新人的婚礼。寒大夫是云游天下行医的,行踪不定,找虽然找着了,婚礼她可没赶上。估摸着她过几天便会到京城,我请她过来给您瞧瞧。”
“听说这寒大夫很难请呢。”襄阳长公主啧啧。
林昙笑的自负,“我能请到。姑姑,我娘亲生我二弟的时候,寒大夫便是我请到的。”
襄阳长公主冲林昙冲出大拇指,“阿昙,了不起!”
林昙做出害羞的样子。
襄阳长公主和林昙不约而同的捧腹大笑。
打从这天之后,梁纶便经常到长樱街找林寒切磋文章、吟诗作赋了。
名义上是和林寒切磋文章,其实林寒正是新婚燕尔,柔情蜜意,哪有心情陪伴他呢?梁纶到了林家其实是和阿代、阿倾一起玩,教两个孩子下棋,有时候两个孩子也拉着他到沁园散心,若是遇到林沁,梁纶便在树下抚琴,林沁和两个孩子侧耳倾听。
梁纶看到那一抹亭亭玉立的身影,琴声中增添了许多情愫,越发温柔如水。
镇国公夫人这阵子虽然不大敢闹腾了,可是知道梁纶常常到林家去,还是大为生气,“纶儿这孩子,放着阿宝这样温柔顺从的好姑娘不理,偏偏要到林家巴结讨好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林沁,真是岂有此理。林沁养的多娇啊,她会伺候人?她会温柔小意的服侍人?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妹妹,齐王妃骄横,连齐王那样桀骜不驯的男子都被她辖制住了,纶儿若是娶了林沁,不得被她管得死死的啊?不行,想想我就心疼死了,纶儿不能跟他爹似的,过受气的日子啊。”她本就气恼,傅宝又明着暗着滴了不少眼泪,于是她越发焦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