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真是个宝贝。”
这般把所有人视如无物的作派,这样豁达随意的性情,全城,唯独这个孩子有,无视财富,无视权力,更无视能力,她是真正心无挂碍,全无畏惧。
耆老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个美艳得不似凡人,性情更不沾半点尘俗算计的少女——她,哪来的底气?!
活了九十多年,耆老比所有人都更早看清,这个少女,有着不为人知的底牌,正是这个底牌,让她无视一切世俗规则。
“妮妮!”一声娇软的轻呼,一身白衣,外形比温妮更清雅脱俗的米米挽着汪博的手走了过来,她瞟了一眼艳冠群芳的温妮,“你怎么能坐在地上。”
温妮就那样跪坐在小腿上,斜靠着椅子的侧面,抬头看一眼米米,笑了笑:“啊,听耆老说说话。”
米米被温妮笑得闪了闪神,她知道温妮美,可是,她从不曾想过,她能美得这样具有侵略性,仿如她所生存的空间里,唯独她,能傲然盛放,别的花在这个空间压根没有生存的空间,唯有离开有她的空间,方能自由呼吸、绽放、引人伫足观看,全心怜爱。
努力将心中的不忿藏起,米米笑得纯真:“耆老,米米给您老请安。”
耆老似眼神不好看不清楚一般眯着眼看了看米米,轻轻嗯了一声,便转头对英气轩昂的唐锦道:“什么时候结婚?”
唐锦恭敬地微弯腰,脸不红气不湍地回话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耆老回头看一眼眼神迷茫的温妮,突然顽皮一笑:“今天老夫也当一回主持。”
“啊?”什么意思?
在耆老的示意下,唐锦走到温妮旁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身后所有的目光,轻轻替她整理了一下稍有移位的礼服,礼服材质轻薄柔软,弹性极好,并不起皱,哪怕方才被温妮肆意蹂躏,此时稍微理了理,便好了。
看两人妥当后,耆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唐锦示意温妮走在老人的另一侧,温妮不明所以,却仍然下意识轻扶着耆老的手肘,随着这一老一少两人上了厅中的一个高台。
三人一上台,宴会厅里的人便都静了下来,全都转头看向高台,并慢慢聚拢过来,几百人的目光注视下,温妮下意识想要躲避,却被耆老牢牢地抓住了手,温妮一咬牙,将下面的人都当成了萝卜,深吸了一口气后垂眸平静站在老人身畔。
耆老脸上的笑容加深,他早看出来了,这孩子就是个不爱热闹的,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不是温妮胆小上不了场面,实在是这孩子懒散图清静,不喜招摇引人注目,只是,这不招摇也得看是什么事,今儿,她便是想要躲闲也躲不得的。
耆老一开口,温妮吓了一跳,九十多的老人,没用麦克风,这说话的声音却洪亮得整个宴会厅都听得一清二楚——果然,这个幻灭的末世,便是惯常的老人形象也崩毁了。
耆老先是说了一通几百年来本城如何经历风吹雨打仍坚/挺不倒,又说了五大家族守望相助的重要性与必要性,最后,耆老说:“……今日,唐家的下一任族长订婚,老朽厚颜,自荐主持,为他二人唱礼。”
“哈哈,金系一族的主母,居然是个普通人。”一个张场的声音从场下传来,不仅台上,台下的人也全都转头注目看去。
耆老眯缝着眼:“这是哪家的狂生?”
米氏家族的长老抹了一把头上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恭敬应道:“回耆老,这是炎城少城主梁栋少爷,梁少爷与家中后辈形同莫逆,今日同来贺喜。”
“贺喜?”唐锦冷哼一声:“这是贺喜的态度吗?”别说只是个少城主,便是炎城城主,在他的订婚礼上捣乱,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看着唐锦的脸色,城中年轻一代的子弟们背上都忍不住一寒,小气的锦五生气了,这个少城主注定要倒霉了。
“不过一个普通人,还弄得这样大张旗鼓的,你们五行城的人也太不讲究了吧。”
唐锦迈步就要下高台,耆老抬手阻了阻,看着因为人群退开而被显露出来的梁柱及他身边的一位老者一位侍仆,耆老看似随意:“少城主身边这位,恕老朽眼拙,不知是……”
老者额际见汗,看一眼自家少城主,有些不满他没事找事,不过,此时只能尽力挽回,微垂下头:“耆老,晚辈梁进,奉城主命随身保护少城主。”顿了顿,“城主曾叮嘱晚辈,一定要在您老有暇时去请安,只是,您老一直闭关,缘悭一面,晚辈直至今日方才见着您老。”
“城主?”耆老眯了眯眼,似回忆一般:“是梁君,还是梁山?”
梁进吸了口气:“上一代城主是梁山城主,这一代城主是老城主的儿子梁英。”
“哦,梁山怎么不管炎城了?”
“回耆老,老城主在一次护城时与高阶变异兽力拼,重伤不治,已仙逝二十几年了。”
“二十几年、啊……”耆老叹了口气,似有无限追思,而后,他又问道:“此次来我五行城,可有什么事?”
梁进回道:“城主欲与五行城结秦晋之好。”
耆老一乐:“原来是为此事,既如此,你们好好与各家商量吧,不过……”看了一眼梁进身旁目露痴迷之色直勾勾看着温妮的梁柱,耆老重重咳了一声,别人尤不觉什么,这一声咳在梁柱耳边却如九天神雷,直震得他眼冒金花,耳边一直咣咣直响,耆老见这登徒子终于收回了猥亵的目光,方带着笑意道:“你们少城主年轻识浅看不出来,不过,你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看,唐家少族长夫人是个普通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昨天着凉了,没有加更,今儿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