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议亲的。
可馨看着月瑶的神色,也就不再说这事了,立即转移了话题:“娘,我的身体已经养好了,准备再要个孩子。”当时因为生产艰难,月瑶很是担心,所以一再叮嘱可馨身体没调理好之前不能再要孩子,所以这一年多可馨一直在调养身体。
月瑶当日她也是怕可馨不知道轻重,所以才不时地叮嘱。女人身体没调理又怀上的话,不管孩子保不保得住,对母体的伤害都非常大,所以月瑶才这么小心。
说完自己家的事,可馨忍不住又跟月瑶说起马家的事。马家的大儿媳妇王氏,除了生了头一个姑娘,到现在也没再怀上。马鹏跟庄若兰再开明,也不可能让儿子膝下无子:“娘,我婆婆如今正在寻家世清白的姑娘。”
月瑶眉头抖落了一下:“怎么回事?”家世清白的姑娘,纳进来可就是良家妾了。良家妾比一般的妾室地位高许多,生了儿子也是能上族谱的,这样容易造成后宅不宁。月瑶对庄若兰甚为了解,她不相信庄若兰会做这样的事。
可馨小声说道:“我那大嫂身边有个丫鬟怀孕了,结果没满三个月就没了。婆婆非常生气,所以就想从外面纳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婆媳就是天敌,哪怕庄若兰再大度,跟儿媳妇也是许多的摩擦。特别是下面两个儿媳妇进门,这种摩擦就越发大了。
月瑶有些奇怪:“王氏又不是个蠢的,她自己现在没有儿子,若是丫鬟生了儿子,到时候去母留子就成。弄掉这个孩子,对王氏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可馨摇头道:“我也觉得不是大嫂下的手,这事怕另有蹊跷。不过如今婆婆正在气头上,我也不好劝。”
月瑶想了一下道:“这纳了良家妾一不小心就搅和得家宅不宁,到时候你们也不得安生。这事,你好好劝劝她。”
可馨点头。这件事让可馨看到了危机,婆婆再好也不是亲爹亲娘,一个不如意就会翻脸的。为此可馨想再生个儿子,只要她有了两个儿子,就有了足够的底气了。万一婆婆真要丈夫纳妾,她也可以拒绝。
月瑶也不好说什么了。
可馨觉得还是她娘开明,对儿媳妇就如对亲生女儿一般。公主就不说了,他三弟妹就好似掉入福窝一般,她看了都羡慕。
月瑶听了可馨的话,严肃地说道:“可馨,是人都有私心,若是你弟妹嫁过来七年都没生个儿子,你会如何想?”香火传承,这是大事。月瑶只是觉得庄若兰要给伟哥儿纳良家妾这事不妥当,对庄若兰要伟哥儿纳妾这事却没意见。王氏嫁到马家已经七年了,庄若兰到现在才说纳妾的事已经非常宽厚了。
可馨面色一变。
月瑶摇头道:“你这是日子过得太顺畅了,警惕心都没有,被人挑拨得头脑不清楚了。可馨,你大嫂是你大嫂,你是你。当日说亲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婆婆说好了,只要在敏哥儿三十岁之前你生了儿子,敏哥儿就不能纳妾,这事马家的人都同意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婆婆会让敏哥儿纳妾。”如今可馨已经有了儿子,敏哥儿自然不可能纳妾的。
可馨张了张嘴,说道:“娘,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月瑶没好气地说道:“好好地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她哪里知道可馨日子过得那么舒服,还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月瑶不知道的是,可馨如今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总担心会被人破坏掉。
可馨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了,抱着月瑶道:“娘,谢谢你。”
月瑶也有些心疼,去别人家当媳妇肯定没在家好了。加上去年杰哥儿又娶了一个媳妇,妯娌多了,是非也就多了。月瑶拍着可馨的后背,柔声说道:“以后安安心心过你的日子,别人的事你不要管。有爹跟娘在,你在马家就受不了委屈。”安之琛对敏哥儿看不顺眼,最后仍然同意这门婚事,就是因为马家答应了只要可馨生了儿子就不会让敏哥儿纳妾。
可馨忙点头。
斐哥儿在家住了半个月,然后就搬到王家去了。自此,斐哥儿又开始了苦学的生涯。
等斐哥儿到了王家,王老才真正感受到斐哥儿的变化。以前斐哥儿才学很好,却是锋芒外露,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傲气,可如今的斐哥儿平易近,而且还很谦虚,仿若脱胎换骨一般。
王老是什么人,混迹官场几十年的人,如何看不出斐哥儿对人态度好只是面上的,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可在这个年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了。而且对有所人提防也是好事,等将来入了仕途,也不容易被人算计了去。当然,斐哥儿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没有后患的。只是王老如今很光棍,他相信连夫人地定然也看出斐哥儿身上的不妥当,所以这事还是交给连夫人解决吧!
可馨身体调理的非常好,停药三个月以后就怀上了。月瑶知道可馨怀孕了,正好斐哥儿在家,月瑶就带了斐哥儿去了马家。
从马家回来,月瑶就领了斐哥儿去了书房。这两个月,月瑶一直在观察,发现斐哥儿的情况好像有加重的趋向。
月瑶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的事,阿山都告诉我了。斐儿,你不能因为一个周毅,就对身边的人都有所提防。你若是再这样下去,你会吃大亏的。”对人有所防备是好事,但过头了那就不好了。
斐哥儿面色一变。
月瑶道:“其实这事归根到底,还是你阅历太浅了。一个人的好坏,不能凭他说的话就下定论的,而是要通过他做的事来评价。那周毅家境一般,但是出手却很阔绰,你就没想过这里面有问题吗?”大手大脚花着父母的血汗钱,月瑶一听就觉得这样的人品性不好。
斐哥儿摇头道:“没有。”
月瑶无语道:“阿山说你陪着周毅去买过一块玉,那块玉八十两银子,周毅眼睛不眨就买了。周家一年赚的钱也就七八百两银子,他买块中看不中用的玉就八十两,你不觉得有问题?”阿山说了不少周毅的事,月瑶就挑了这件事来说。
斐哥儿没话可说。
月瑶无奈地说道:“斐儿,你得知道周家不是我们家。这七八百两银子是他们一家十二口人一年的开支。”顿了一下后月瑶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件事,只要你有心,你就能看出很多的问题。”老狐狸不说,在旭哥儿这个年龄段的人,不可能伪装的让人看不出破绽来。斐哥儿能被阴了一把,主要还是他自己没提防。
斐哥儿越发羞愧了。
月瑶笑道:“你阅历不够,被人骗了也不能怪你,这要怪就怪我跟你爹,是我们将你保护得太好,不知道人心险恶。当时也是觉得你还小,却没想因为我们让你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过话又说回来,吃亏是福,吃了这次亏,以后看人就不能再看表面了。”其实月瑶很清楚,父母说得再多,也不如自己亲生经历来得更深刻,就比如旭哥儿,有了孟成的事,旭哥儿就不再那么好哄好骗了。
斐哥儿心头重重的。
月瑶见状笑着说道:“对人防备是好事,但该防备的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而不是防备所有的人。”月瑶见斐哥儿的神色,又接着说道:“户部尚书李大人是你外祖父的至交好友。当年你外祖过逝以后,他费尽心力教导你舅舅,对娘也是诸多的照佛。后来等娘嫁人时候,又将你外祖父存放在他那里的二十万两银子给了娘。斐儿,这世间,有阴险小人,也有真君子。”在月瑶心里,李国荇就是真君子。
斐哥儿抬头望着月瑶,眼中有了松动。
月瑶笑着道:“斐儿,周毅的事只是小事,别为了这点小事钻了牛角尖。”
斐哥儿面有愧色:“娘,儿子不孝,总让你跟爹操心。”
月瑶轻笑道:“说的什么傻话。当年让你出外游学,一来是防备你坐井观天,二来也是想让你多一些阅历。如今你达到了娘跟你爹的期望,我们很欣慰。”
斐哥儿神色终于缓和了。
月瑶见状心头也松懈了,儿子能听劝是好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你应该好好准备科考。”月瑶都不说童试,直接说科考。对于月瑶来说,童试完全不是问题,就是乡试问题都不大,关键问题在于斐哥儿能否考出好的名次出来。
斐哥儿重重点点头:“娘,我不会让你跟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