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果你一直在说你的小表妹,我,我也就忘了。”
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他好友,他也不想他们因此而闹得不愉快。
还好,郭越只是一时的失态,他很快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意,轻声道:“也好,也挺好。表哥和嘉宜妹妹,其实也是一对璧人,般配得很,般配得很。”
他和她终究是没缘分。——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是啊,是啊。”陆显接道。
陆晋笑了笑:“现在你们还能叫她妹妹,等日后成了亲,这妹妹可就不能再叫了。”
“知道了。”陆显苦了脸,“要叫嫂子嘛。”他心说,为什么不是继续叫妹妹?唤大哥做妹夫呢?——当然这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的。
他定了定神:“大哥既然还要忙,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他拽了拽郭越。
郭越会意,两人齐齐告辞离去。
离开梨花巷陆家没多远,陆显就对好友道:“郭大,抱歉,真不是我要瞒你。你如果心里难受……”
“怎么样?哭一场?还是醉一场?”郭越打断了他的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他忽然认真道:“对了,先前那件事,你别告诉表哥。”
“哪件事?”陆显下意识问道,很快他反应过来,也学着对方的话道,“还说我,你把我当什么了?那件事,也就你知,我知,嘉宜妹妹知道。我肯定不会告诉大哥的。不过……”
不过大哥未必不知晓。
郭越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烦躁。姑姑东平公主后来曾向沈夫人表达过议亲的意思,没能成。知道他曾动过念头的,远不止他们三人。
“没事啦。”陆显在好友肩膀上拍了一下,“大哥不会在意那些的。走,咱们喝酒去。”
郭越没有说话,只沉沉吁了一口气。
待他们二人走后,陆晋带着那一对活雁以及备好的礼物回了长宁侯府。
长宁侯夫妇都在家中。
见到被红绳缚着的活雁,沈氏微微一怔,听闻是纳彩。她几乎脱口而出:“这么早!”
“不早了。”陆晋拱了拱手,正色道,“等这个吉日,等了好久。”他顿了一顿,又道:“我和嘉宜的事早些定了,也好说二弟的事情。他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
听他拉了陆显出来,沈氏一时也不知怎么反驳了。陆显和袁家的亲事定下后,一直没说具体的婚期,想起此事,她也有些惭愧。
长宁侯道:“说的也是。”
沈氏打起精神,命人收了礼,又让人去拿回礼。她心里想着:拿来拿去,还是一家的。不过,该有的过场还是要有的。不但要有,还要隆重。
韩嘉宜在自己院子里,听雪竹说起了这件事。
雪竹脸上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激动:“姑娘,我见了那雁,是活的。有这么大!”她说着用手比划了比划。
“活雁有什么稀奇的?”韩嘉宜不以为意,“昏礼下达,纳彩用雁。纳彩本来就该用雁的啊。”
“是活雁啊。”雪竹心想,姑娘可能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活雁不好抓到的,现在很多人都用家禽来代替。还是咱们世子身手好,捉了活雁。”
她还是习惯称陆晋为世子。
韩嘉宜知道雪竹是在夸赞他,她心里赞成,然而说出口的却是:“那也得季节合适。再过些天,大雁南飞。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捉不到。”
雪竹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韩嘉宜瞧她一眼。
雪竹掩唇一笑:“我笑姑娘啊。没定亲的时候,姑娘提到世子,总是尊敬又小心……”
韩嘉宜下意识道:“现在也没不尊重。”
只是以前她人前人后夸赞他时,异常自然。而现下却似乎有些怪怪的,不好对人说出口。
韩嘉宜站起身:“我不和你说了。”她走到窗边,盯着不远处的柳条,心想,今晚撑着不睡,看能不能听到敲窗的声音。
她摸了摸袖袋里的荷包,心说,他送了她好几个小物件,她也该还他的。
那厢陆显和郭越一同去了一家酒馆,叫了几个小菜并一些酒。
刚坐下没多久,陆显就眼尖地看见一个熟人。他立时站起身,冲那人打招呼:“罗大人!”
那人正是不久前帮过他们的锦衣卫罗北。
罗北看见他,怔了一瞬,也向他们走过来:“二公子……”他视线微转:“王,王爷?”
他见过平安郡王,自然认得。
陆显感念他救出表妹静云,甚是热情:“罗总旗坐,这几日在忙什么?”
郭越忽道:“不是总旗。”
“什么?”陆显一惊,脑海里瞬间转过许多念头,他不自觉想起那天罗北扮成季公公的模样,难道眼前这个罗北也是假的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一脸警惕,却听郭越续道:“你瞧他这一身行头,明明是个百户啊。”
“啊?”陆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细细端详着罗北身上的服饰,好像确实不是总旗了。看罗北年纪也不大,居然已经升到百户了么?
罗北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先前的案子,我算是有了那么一点功劳,正好有个百户的缺,就先补上了。”
陆显点头,异常诚恳:“恭喜罗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