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厉王自不用说,先王次子,骁勇善战,性子刚烈,宁折勿弯。而他的妻子厉王妃,陆晋只简单知道其来历不明,至于其身世家人,他都没见到过详细的记载。
“王妃生的好看,性子也好……”老秦喝了一口酒,眸中闪过回忆之色,“特别好。若不然,王爷也不会坚持娶她为王妃。”
陆晋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感慨:特别好啊……
韩嘉宜瞧了他一眼,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陆晋微微一怔,意识到她或许是在安慰自己。他心念微动,反握住了她的手。他心说,这原本也不需要安慰,他母子亲缘淡薄。不过,他感激厉王妃和成安公主。如果没有她们,他也活不到现在。
他们没有在福明山待太久,待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告辞离去了。
来时那只叫阿豹的狗汪汪叫个不停,走时竟然冲他们摇起了尾巴,似是颇为不舍。
两人重回马车中,陆晋自然而然就握住了她的手:“冷么?”
已是冬日了,他怕她畏寒。
韩嘉宜笑着摇头:“不冷不冷。”她方才还在老秦那里喝了一盅酒,身上暖洋洋的,并无寒意。只是老秦的酒后劲儿挺足,这会儿她就有些熏熏然了。她小声道:“就是有些困。”
“嗯?”陆晋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靠在这里,睡一会儿。”
韩嘉宜眸中漾起了笑意,她点一点头:“好呀。”果真如他所说,窝在他怀里,手指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的手指。
她说是困倦,但这般姿势还真睡不着。她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稳而有力,渐渐地,和她自己的心跳声日趋一致。
陆晋垂眸望着她,任她摆弄。
两人新婚燕尔,正是感情浓烈之际,哪怕不多话,只是这么静静待着,也觉得欢喜亲近。
忽然风起,将车帘的一角吹起,韩嘉宜受寒,瑟缩了一下。
陆晋眸光轻闪,当即将身子轻侧,挡住了车帘,同时伸出一只手,去固定车帘。他视线掠过外面,见一辆马车正绝尘而去。他“咦”了一声。
“怎么了?”韩嘉宜好奇地问。
“没什么。”陆晋放下车帘。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宫中的马车。马车里的那个人,十之八.九就是皇帝。
陆晋没有猜错,马车里的人确实是皇帝。
太后寿辰在即,与皇帝闲谈时,说起了明月郡主。皇帝心念微动,辞别太后之后,就命人驾车出宫前去玉泉庄看望明月郡主。
然而他来的不巧,明月郡主正在汤泉沐浴。他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她姗姗而至。
刚沐浴后的她,一身紫衣,秀发微湿,缓缓行来。她秀眉微蹙,轻捧胸口:“皇上怎么来了?”
她刚出宫时还好,她以为能躲开了他,能渐渐结束这段关系。然而这段时日以来,皇帝不知怎么了,时常往玉泉庄来,似有长期一直这样下去之意。现下她想结束,却结束不了了。
皇帝轻咳一声:“过两日是太后寿辰,你如果能回去,就回宫看看她。她看见你,肯定欢喜。”
他这话一出口,明月郡主有点怔忪。一晃眼,她已经出宫一年了。她也有一年没见太后了。一想到太后,她就心绪复杂。双目微阖,她轻声道:“嗯,是该见见太后。”
皇帝笑了笑:“太后今日还跟朕提起你,说你刚进宫的时候,才这么一点儿大。”他伸出手,似模似样比划了一下:“这么大……”
“五岁。”明月郡主抬眸,忽然说道,“那一年我五岁,今年我二十岁。”
二十岁,对一个姑娘来说,不算小了。
皇帝笑意微敛,突然注意到了她还没干透的头发,皱眉道:“怎么头发也不擦一下就出来?你身子弱,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明月郡主垂眸,牵了牵唇角。她轻按胸口,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只继续说道:“我的生辰在太后千秋节的两日后,我也是腊月生的,我也要二十岁了……”
皇帝沉默了一瞬:“朕知道。”
“还有……”明月郡主忽然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我想,我可能有了……”
“什么?”皇帝一惊,猛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