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泽?徐滢目光微闪,直起腰来。
柳小姐说这案子已有三个月之久,以陈百湘夫妇此事的重视。必然不可能拖很久才写状子,何况他们先后还上了好几道。可见兵部接到告状已经有很久了,既然有这么久了,为什么最近才递交内阁?
蒋讼身为副指挥使,上头还有个正指挥,正指挥从始至终没有什么存在感,反倒是他这个副职在承德耀武扬威,可见这姓蒋的在朝中也是有人的。兵部择了这个时候放状子,必定不是偶然。
再想想陈百湘竟然提前收到信,这说明宋澈这一趟应是有人在暗中窥视的。
窥视也分两种,一种有害一种无害,状子是兵部上交的,整个大梁还没有敢对宋澈下手的人出现,可以初步推断窥视的这个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此外,皇帝许了宋澈这个承诺,这一则表示皇帝对宋澈的鼓励,二则也说明这案子并不难办。否则的话他凭什么认为初出茅庐的宋澈会办得下来呢?
既然这状子还是经徐少泽提上去的,徐滢再往深里想想,也就不难明白个中因由了。
她伸脚勾了他面前的椅子坐下来,说道:“大人不必费神了,就拿咱们手上这些罪证回去,就已经足够交差了。”
“这是什么意思?”宋澈皱了眉头。
“意思是,这十有*是个圈套。”徐滢从他带来的茶叶罐子里捏了一撮茶叶给自己泡茶,“这案子兵部早就有定论了,不过是冯玉璋送给皇上和大人的一记人情而已。莫说大人还真的去找了陈县令,就是没找,你在承德逛两天空手回去,这案子也是你的功劳。”
宋澈黑了脸:“冯玉璋?”
徐滢道:”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关注过首辅林阁老即将致仕的消息?“
宋澈微顿:”知道。“
“林阁老致仕,内阁必然又要推举一位首辅。我们大梁内阁阁臣个个才学渊博政绩累累,要想分个高低,大人觉得是件容易的事吗?”
宋澈愣住,终于没再回话。
五位阁臣都是伴随皇帝一起过来的,要分高低还真不容易。“你的意思是,冯玉璋明知道皇上和我要拿卫所开刀,所以故意拿这个案子来讨好卖乖?”
“差不多。”
徐滢啜着茶,“林阁老致仕在即,而今年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可以争取,既然你小王爷跟卫所将官们干上了,冯玉璋当然乐意帮你一把。帮了你,也就是帮皇上。而通常情况下,年轻气盛的小王爷你肯定也是不会拒绝有阁老相助的,这样一来,不是皆大欢喜么?”
宋澈越听脸色越青,“他冯玉璋,这是看准了我宋澈是个草包?”
徐滢耸肩,“其实你就是接受也没什么,至少对你早日肃正军纪有利。”
宋澈握拳望着地下,咬牙道:“可我并不是图什么虚名,我要的只是证明我自己不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他冯玉璋若是堂堂正正来寻我,我兴许会感激,可他如此轻视我,玩这些圈套让我往里头钻,看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他牵着走,我若答应他,还立世当什么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