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具体是哪次宴会了。”
“所以,”知若问道,“你认为她较大可能是暗谍。”
“是,”黎先生点头,“而且,不是害死将军的那位幕后人手下的暗谍,就是幕后人敌人的暗谍。”只有这两种可能,否则没有那么巧。
说到幕后人,知若蹙起眉头:“黎叔也不知道那个幕后人是谁吗?父亲他究竟在等什么?为什么要瞒着皇上?既然预知风险,为什么不索性跟皇上摊牌?”预知风险是肯定的,否则不会把大半家产都给她做嫁妆了,还有那个信封。
黎先生摇头:“事情太过隐秘,将军也没有让我知道全部,都是将军亲自同禅心大师留下的人联系的。但是,临出事前,将军正准备让李达安排暗卫暗查三位王爷,幕后黑手,大概就在那三人中。”
“哪三人?”知若和梁大海异口同声急切地问道,能把范围缩小到三个人也是好事啊。
黎先生眼眸幽深,一字一字道:“景王、福王、还有已经死了的睿王,也就是睿郡王的爹。”这三人中,至少有一人是害死将军的幕后黑手,也就是他们的仇人。
“怎么会?怎么可能?”在梁大海看来,这三人都在他曾经以为最不可能的名单中,尤其是景王,这几年景王可是帮了梅庄不少,也走的最近。
知若可比梁大海镇静多了,她早就说过,真相揭开前,皇家那些人谁都有可能。
“黎叔,关于那三个人,我爹有没有说查哪方面的事?”知若问道。这很重要,她直觉,父亲所要查的事或许就是他没法同皇上摊牌的原因,比如没有证据、或者涉及皇家隐私什么的。这年代忠臣的忠心程度,后代人、尤其讲求民主平等的现代人是无法理解的,很多时候只会用“愚忠”两个字一刀切。
“好像同祁贵妃有关,”黎先生眯着眼睛回忆着,“要查二十年前开始,呃,现在是二十三年前了,那三人同祁家的往来。还有,那三人府上的银子来处和去向。”
梁大海瞪大了眼睛:“难道祁贵妃同那幕后黑手勾结谋反?”祁贵妃是太子的亲娘,她谋反有什么好处?夺自家儿子的江山?还是挟天子以令天下?
知若也紧蹙眉头若有所思,这倒是同她之前的疑惑对上了,知若在脑海中开始将之前的怀疑又梳理了一遍:
裘娘子究竟掌握了太子什么天大的秘密,以至于遭到数十年的追杀?
太子会派人追杀瞎眼婆婆至少也要十五六岁左右吧,之前那么多年呢?是谁要追杀裘娘子?祁贵妃?祁家?还是另有其人?
什么样的人会同太子一样死守那个惊天大秘密?太子成年后他(她)就放手不管此事了?或者,仍然站在太子身后?充当的又是怎样的角色?
现在,知若基本上可以肯定,裘娘子掌握的秘密应该就是父亲三年前准备让暗卫追查的秘密,也就是,太子的真实身世。
如果是这样的话,父亲不好同皇上摊牌就能说通了。无凭无据,谁敢说皇上被戴了绿帽子?嫌脖子太硬了差不多。
对了,那莫忘的身世呢?莫忘又是谁?知若正要开口问,就听到黎先生继续道:“至于将军在等的人,是丽贵妃生的皇子,是禅心大师预言能够让大郢盛世百年的真龙天子。不过,不止是我,连将军都没有见过那位皇子,将军在等的人就是他,还有禅心大师留下的证据和遗诏。”
“丽贵妃的儿子,不是冷宫里的废太子吗?”梁大海再一次瞪大了眼睛,“那个废太子是假的?狸猫换太子?”
知若也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莫忘是丽贵妃的儿子?
黎先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将军没有同我细说,说是事情还没有定论。我看将军的神色,好像还有什么顾虑,不知道是皇家隐私还是那禅心大师的什么预言之类。”
知若撇了撇嘴,禅心大师没事弄那么多预言干嘛?既然会算、会预言,近二十年的时间都不能自己跟皇上说?他是皇上的祖父呢。偏要到快死的时候才弄出什么预言、遗旨的,折腾出一大堆事情来,不是害死人吗?
(禅心大师:贫僧怎么掐怎么算,也算不出皇孙被人戴绿帽好吧?真以为立地成佛了?)
“那么,那位皇子现在人呢?他应该也知道义父没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找来了?”梁大海满肚子疑问,“幕后人,不管是那三位中的哪一位,借机害死义父不就是为了阻挡丽贵妃生的真龙天子认祖归宗?”那么,他们要报仇,是不是还要找回那位真龙天子?那人近三年都没有任何动静,不会也死了吧?
话说到这里,黎先生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向知若:“大姑娘,将军有留下一个密封的信封在你那吧?你可收好了?你还记得将军留给你的暗号吗?这两三年都没有人找你要东西吗?都没有人在你面前提那暗号?”
知若摇了摇头:“东西在,但没有人来找过。”
黎先生闭了闭眼,再睁开:“希望那人没事!”否则要想为将军平反就难了。
梁大海着急了:“什么暗号?什么信封?我们不能打开看吗?里面是不是证据?”
“有证据将军还会被人钻空子害死吗?”黎先生嫌弃地瞪了梁大海一眼,“再说了,将军都说了只有他自己和那个能说出暗号的人才能从大姑娘这里拿走信封,我们怎么能随便打开?”
“再则,据我所知,就算我们拿了信封里的东西也没用,”黎先生沮丧道,“信封里的东西是禅心大师那边来的人担心路上有人追杀不方便带走,才留在将军这儿的,东西只有到那位皇子的手上才有用。”这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