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也不敢在木筏上装载更多的东西。
一切都是未知的。
船的装载量自然要比木筏高得多,然而,木筏能够经得起无数次碰撞,而船只呢?一次碰撞就会粉身碎骨。
此次漂流,木排要穿过高山峡谷,云琅哪里敢用船?
想要木排有更多的装载量,就要想办法提高木筏的浮力,云琅以为给木排配置吹涨的羊皮囊,或者牛皮囊是一个很好地主意。
何愁有要的中空巨木就更加需要羊皮囊或者牛皮囊来帮助漂浮了,因为一根装满铜锭的木头才被丢进水里,它连漂浮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沉进了水底。
通过实验之后,云琅悲伤地发现,一根巨木最多能装两百斤重的铜锭,不能再多了。
他用力的捶打脑袋,这件事是历史记载欺骗了他,历史上有无数巨木运金的故事,看来,这又是用该死的春秋笔法记录的。
三天后,河湾里已经集结了上百个木筏,看起来如同一座巨型舰队,蔚为壮观。
河道里的风在冬天没有到来之前,一直都是南风,或者东风,云琅准备在木筏上装载风帆,不是为了加快航行速度,而是为了一旦前方出现问题,木筏能迅速的降低航行速度,或者干脆逆流而上。
这又需要大量的计算,以及实验,在大汉,计算当然是不存在的,于是,工匠们又开始了繁琐的实验。
夏秋日的大河水流汹涌澎湃,不是一个好的漂流季节,只有等到进入了冬季,趁着大河没有上冻的这段时间,大河水量减少,河面相对平稳,这才是云琅需要的时机。
受降城里尘土飞扬,无数的牲畜拖着碌碡在临时的麦场上转着圈子碾着麦子。
只要有风,妇人们就欢呼着端着簸箕装满了麦子站在上风口,让簸箕里的麦子跟麦壳一起缓缓落下,轻飘飘的麦壳被风带走,沉重的黄澄澄的麦粒就掉落在她们的脚下,很快,她们的小腿就被麦子掩埋了。
没了麦粒的麦秸被打成一个个捆,全部被堆积到城外,任由牧人们自取,霍去病不允许他的城池里有这么多的引火物。
对这些牧人来说,麦秸不但是很好地饲料,还是最好的柴火。
繁忙的割麦子活动终于结束了,即便是强悍如霍去病,李敢者都感到精疲力竭,何愁有这个老人虽然强悍,努力在人前保持尊严,回到房间离职后,也会呻吟一晚上。
等到麦子收进了粮仓,偌大的受降城立刻就进入了连续两天的沉睡期。
城外,一个足足有三丈高的麦草堆被点燃之后,人群也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在这一刻,受降城里最受欢迎的东西就是酒浆。
这一次,云琅把库存的酒浆全部拿了出来,新酿的酒还没有熟透,这时候,就该吧陈酒全部处理完。
羌人扯着嗓子唱的乡野小调其实很动听,尤其是内容更是泼辣大胆。
瞅着一个小小的羌人姑娘泼辣的唱着——今天晚上阿娘不在,你缘何不来我的窗前这样的调子,才引起阵阵狼嚎,她彪悍的母亲就冲出来,拍着闺女的屁股向众人炫耀,这是一个好生养的,想要进入她闺女的房间,先要问过她才好。
云琅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看见一个羞涩的小伙子牵着一只羊放在那个妇人的跟前,却被那个妇人一脚连人带羊都踹开,看样子非常的不满意。
牵着一头牛的少年男子才有资格守在那个闺女身边,等待她的母亲在四五头牛中做最后的挑选。
一头黑质白章的大牛被妇人看中,满意的把一个牛铃铛拴在牛的脖子下面。
立刻就有一个长得没办法形容的汉子一巴掌分开围着少女的少男们,把闺女抗在肩膀上,哈哈大笑着就离开了人群。
云琅努力的约束着受降城里钱财最多的几个混账,一遍遍的告诉他们,这是人家羌人的习俗,我们一定要尊重,不能胡来!
曹襄鼻孔碰着热气怒道:“多好的法子啊,谁要破坏了,刚才那个小女面孔红红,笑起来甜死人,要不是你拉着,你以为耶耶出不起两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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