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发现吗?我们四个人的将来我们自己已经说了不算了。
以前大家都是光屁股白丁的时候,还能做一点自己的主,现在,一大群人绑在身上,想要挪动一下都是大事情,还要照顾到方方面面。
兄弟几个锋芒太露了不是好事,会被陛下猜忌,哥几个如果都混成窝囊废也不成,又会被被人欺负。
告诉你啊,我们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既不能让陛下觉得我们是一个威胁,又不能让别的勋贵觉得我们软弱可欺。这个度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把握。”
霍去病咬牙道:“如此一来,此生哪有痛快可言!”
曹襄大笑道:“其实没关系的,去病可以去恣意活命,我们两个就当拖你后腿的人,来回平均一下,很容易达到阿琅所说的平衡,最好你们三个都功勋累累,就我一个负责拖后腿就够了,说真的,我觉得我在拖人后腿一道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霍去病又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见短时间内无法达成统一意见,就打马回家了。
刘彻回到长门宫之后,就一个人来到了平台上,遥望着骊山默默地出神,面前的矮几上已经堆满了奏折,他却没有半点批阅奏章的心思。
今天,烽燧爆炸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很确定那座烽燧还是很坚固的,也非常的确定,军卒们在烽燧里扬洒了很多麦粉之后,再点火那座烽燧就炸开了。
之所以临时更换点火的人,就是想证明云琅说的是不是真的,至于怜惜幕烟跟马老六性命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如今烽燧真的炸开了,那场面是刘彻见到的最接近神仙雷法的场面,现在已经证明,神仙手段人也能够施展出来!
刘彻在平台上枯坐了一下午,没人敢去打扰,阿娇来回看了三遍,最终还是没有上到平台上,这个时候,刘彻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做出自己的决定。
烽燧爆炸的事情早就有禀报了阿娇知晓,她对这件事一点都不奇怪,从她认识云琅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那是一个极其古怪的少年人,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他。
这是很不合理的事情,很多事情即便是朝中的名宿智者都一无所知的事情,那个家伙却能说的头头是道。
阿娇见过很多人,各种各样的有欲望的人,有求财,求官的,求色的,求名的,唯有云琅似乎对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在嘲讽全天下的人!
皇帝是一个信鬼神的人,这一点没人比阿娇更加了解了,很小的时候两人结伴去祖庙,阿娇只记得那里的门槛很高,需要攀爬才能过去,而那时的阿彘却已经担忧的看着她,唯恐她去触碰那些高高在上的灵位。
阿彘是一个很怕黑的人,玩耍的时候连床底都不敢钻进去,总说那里有害人的妖祟!
当刘彻终于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章的时候,阿娇抱着闺女提着食盒走了进去,蛮横的从刘彻手里夺过朱笔,把女儿塞进他的怀里道:“日日看奏章也没有看出什么花来,还是好好地看看你的骨肉。”
刘彻抱着闺女皱眉道:“心很乱!”
“以后让云琅离你远点,他总能干出颠覆你世界的事情,阿彘只要享受他带来的好处就成,如果发现坏处比好处多,拿去砍头就是了,算起来,没什么大事!”
刘彻吞了一块软软的小糕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亲亲闺女娇嫩的面颊道:“也是,下一次点燃烽燧的时候,诏群臣一起来看,以正视听!”
阿娇轻轻鼓掌道:“让那些多嘴多舌的傻蛋们看看,我夫君也能轻易地炸碎一座烽燧!”
刘彻有些难堪的道:“这样做不好吧?”
阿娇理直气壮地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就不信云琅敢到处去胡说八道!”
刘彻笑道:“他确实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