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神往的道:“如果我们兄弟那时候也在军中,你说……现在该是多风光啊。”
云琅摇头道:“我们做不来张昌文,也做不来赵破奴,更做不来去病。
这是他们的荣光,谁都拿不走,你看看家里现在还有人吗,东方朔丢掉帽子露着光头冒着被勋贵们干掉的风险去了阳陵邑参与庆祝。
司马迁连鞋子都没穿,王八蛋居然给我的坐骑连马鞍子都没上就骑着光背游春马去了阳陵邑。
我老婆小妾正在旁边的楼上梳妆打扮,准备带着家里的仆妇们去阳陵邑游街跳舞,连自己有身孕的事情都忘了。
家里的仆役,仆妇们丢下手里的活计,那么挣钱的活计不干,正在抢马车,准备去阳陵邑参与庆祝。
你我兄弟干坐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一个人送茶水糕饼过来,就说明红袖,小虫,梁翁他们早把我们两个侯爷给忘记了。
就在刚才,皇帝坐着敞篷的銮驾回长安了,阿娇居然也抱着闺女坐在銮驾上,还不断地给那些跟他们一路去阳陵邑,长安的人丢铜钱,丢银币,金币什么的,希望他们能在阳陵邑,长安有钱喝杯酒。
满世界,唯一能保持冷静的就剩下我们兄弟了。”
曹襄站起身摆摆手道:“别算上我,要不是在等你,我这会可能已经脱光了在回春楼上跟一群舞姬跳舞,既然你想冷静一下,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长安城里还有一大群人在等我……”
曹襄急不可耐的跑了,云琅端起茶壶给自己倒茶,发现里面一滴茶水都没有,就愤愤的起身,刚要呼唤小虫,忽然又停下来了,自言自语道:“去他娘的矜持,这时候老子要是还压制自己的狂喜,还算人么。”
说完话就跑下楼,冲着曹襄远去的背影大叫道:“等等我……”
或许是没有听见云琅的吼叫声,曹襄的身影被战马带走了。
连捷笑吟吟的给云琅牵过来一匹战马道:“侯爷您快去,老奴留在家里看家。”
云琅愣住了,瞅着连捷道:“家里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连捷笑道:“是啊,少君,细君她们已经走了,老虎也被大女带走了,老祖宗跟着陛下的銮驾也走了,留下我看家正好。”
“梁翁跟孟大,孟二那两个傻蛋呢?”
“全走了,把鸡鸭交给我照顾。”
“你照顾的过来吗?”
连捷笑眯眯的道:“照顾的过来,照顾的过来,您快走吧,再不走就追不上平阳侯了。”
云琅跳上战马,立刻绝尘而去。
他知道诺大的一个云氏只留下连捷一个人是不妥当的,不过,这时候上林苑里应该也没有什么人了,即便是留在家里的人,也是死死的看着自己家财的守财奴。
战马刚刚上了古道,云琅就不得不将战马的速度降下来,因为道路上全是人。
一边是渭水,一边是良田,不好从两边穿过,耐着性子随唱歌跳舞的人群走了一段,云琅忽然发现码头上居然还有一艘船。
船老大一脸阴沉的喝骂着要求上船的人,却被万夫所指。
即便如此,船老大也毫不退让。
云琅纵马走了过去,拍着船老大的肩膀道:“我要去长安了,你不用继续监视我了,咱们一起去长安你觉得如何?”
船老大装傻道:“哎哟哟,侯爷您这话说的……”
“说你麻痹!连我家的狗都知道你是绣衣使者,赶紧的开船,顺流而下应该快些。”
“侯爷……”
“侯你妈……快!”
云琅的马鞭子在船老大的脑袋上轻轻抽了一下,立刻就拉着战马上了船。
船老大解开缆绳跳上船哭丧着脸问云琅:“小的这个船老大装的一点都不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