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嗔他一眼道:“你现在倒好,好听的话信口拈来,还好咱们成亲以来对你还算了解,否则,我还不得以为你在外面有人了?!”
“这种话,除了你,爷可不曾对人说过。”龙胤无奈的轻捏了捏君绮萝的鼻尖,爱意浓浓的道:“不是还去前面吗?还不走?”
君绮萝心情极好的紧紧抱住龙胤的手臂,歪着头搭在他的肩上,“嗯,走吧。”
待他们几人走远,从旁边的店子里走出来一黑衣一白衫两位高贵的公子。
他二人容貌皆是不俗,黑袍那位五官硬朗,身形挺拔;白衫那位长相俊美,身姿颀长,一身白衣飘然出尘。他二人背负着手,饶有兴致的望着君绮萝龙胤的背影,确切的说是望着龙胤的背影。
“子期,你说那样普通的一个男人,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自信?”黑袍男子淡淡问道。
白衫公子讶然的望向黑袍男子,微微挑眉,让他温润的面孔也生动了起来,“阿洵你从来都反感男女之情,何时关心起这种事来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涓涓的溪流落入心间,能洗涤心底的尘埃,抚慰人心底的烦躁。
周围的女人看见这二位,莫不是满眸的狂热,若非是处于国丧期间,他们定然会尖叫。
“我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不是?又何以会免于俗套呢?”对于白衫公子的揶揄,黑袍男子不以为意。
白衫公子似乎正在这里等着他,当即问道:“那何时为你枭王府添上一位世子妃?”
“又是我家那老头让你来游说我的吧?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再说了……”黑袍男子说着,视线扫过周围的人,眼中闪现一抹狡黠的光芒,长臂揽过白衫公子的肩膀,“花美人,我喜欢你多时了,你不觉得咱们俩很配吗?不如从今往后你就和我搭伙过日子吧。”
这话一出,只听见周围好多女子捂着心口,满眼痛苦,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都碎成了瓣瓣。
“纳、兰、洵!”白衫公子一字一顿的叫出了黑袍男子的名字,温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皴裂,长袖一挥,黑袍男子便被他给挥了出去。
“唔,子期,我只不过对你表心迹而已,你竟然打得我内伤,你好狠的心啦!”纳兰洵捂着心口,满脸哀怨的样子,可谓是唱作俱佳。
“懒得理你。”白衫公子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径直朝前走去。
“诶诶诶,花美人,花子期,等等我啊。”黑袍男子也不演了,几步追上白衫公子,压低声音问道:“子期,我问你,你可还记得你在东陵的那位表弟?”
乍然听纳兰洵说起在东陵为质子的那位表弟,花子期温和的眸色倏地变得幽深,淡淡道:“怎能不记得呢?左不过是个可怜的人,阿洵你还是不要提他了。难免心里伤感。”
纳兰洵没听见似的,径自轻声问道:“你说这次两国开战,东陵万德皇帝会不会以他要要挟咱们退兵?还有,二皇子死了,那位表弟到底是你花家的人,你们花家有没有想过将他救回来?”
花子期自然听出了纳兰洵潜在的意思,停下脚步,慢悠悠的转向他,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讳莫如深,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纳兰洵一眨不眨的任凭他瞧,里头一点杂质也没有。
花子期叹了口气,才同样轻的声音道:“阿洵,你是想让花家万劫不复吗?纵然我离开了花家,但是终究是花家的人,这种话今后就不要再说起了。”
“呃,知道了。”纳兰洵回着,长臂哥俩好的搭在花子期的肩上:“午时了,咱们去用膳吧。”
花子期点点头,这次并未挥开纳兰洵的手,二人并排向前走去。
待二人走远,君绮萝和龙胤、青衣在一条巷子里现身出来,就像刚刚花子期和纳兰洵望着他们一般望向他们。
“白衣那位乃是花荣的嫡长子花粱的次子花子期,南疆第一公子,有没有觉得他和纳兰溪很像呢?”君绮萝小声的为龙胤和青衣解惑,“黑袍的那位乃是枭王府的世子纳兰洵,他的爹娘早死,是由老枭王将他带大的。老枭王也算是一代英豪,在南疆很有地位。如果纳兰洵能把枭王府拉拢,势必会增加一大助力。”
“倒是看不出来花家竟然能出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后代。”许是对花荣有偏见,龙胤不怎么喜欢这位花公子。
“呵呵,夫君你是对他不了解。”君绮萝道:“听闻这位花公子和他祖父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原因大概就是因为纳兰溪呢。五年前,花子期不过十六七岁,跟他祖父大吵一架之后便搬出了丞相府,之后再没听说过他回过丞相府。”
“倒是没看出来。”龙胤挑眉,“刚刚那位枭王世子就是因为这个才会问出那样的话吧?!”
“或许吧。”君绮萝道:“前面第三家就是咱们的店子了。”
二人不再说话,领着青衣疾走几步,便到了红楼旗下的玉器店。
这是一幢三层的红漆木小楼,别致典雅,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君绮萝带着龙胤走了进去,却又意外的看到纳兰明珠骂骂咧咧的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脸色不怎么好的美丽的绿衣女子,显然刚刚和纳兰明珠也闹得不怎么愉快。不单是她,店子里的其他姑娘看到纳兰明珠时,也是一脸的不快,恨不能赶她离开似的。
见到他们,纳兰明珠也怔了一下,然后扬起下巴,傲然的道:“这里是咱们南疆最有名的玉器店,你们也配进来这里?”
君绮萝无语极了,她来自己的店子,关她屁事啊!
龙胤的眼睛微微的眯起,里头寒光乍现,冷得纳兰明珠打了个激灵。这个感觉很熟悉,这辈子也就龙胤给过她这种感觉,怎么她会从这个丑八怪身上体会到呢?
纳兰明珠疑惑的看向龙胤,发现他还是那个看起来庸庸碌碌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属于龙胤的贵气和霸气?心底不屑一笑,她就说嘛,龙胤这回在东陵的溯京城呢,怎么可能在南疆看到他呢?
“纳兰明珠,你是不是搞错了,本姑娘才是这里的老板!”跟在纳兰明珠身后的绿衣女子两步跨到她身前,面对着她很不客气的直呼其名,“你别以为你是公主,就能在咱们店里指手画脚!告诉你,咱们的店子,就算是接待乞丐,也不欢迎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公主。快些把你手上的东西还给本姑娘,本姑娘不卖给你了,然后立即、马上从咱们店里滚出去!”
君绮萝无奈的扶了扶额。
青瓷不是说绿腰能独当一面了吗?为什么在遇到纳兰明珠后,脾气依旧这么火爆呢?
纳兰明珠脸一黑,立即将手上一枚雕工不俗、样式别致的血玉簪往地上掼去,“本公主看上你们店里的东西是你们的福气,你竟敢这样说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立即去告诉府尹,让你们这店子在堰南城开不下去!”
君绮萝看着地上被摔成三段的玉簪,眸中慢慢的凝起一股冷意,手指在袖袋里悄悄摸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药丸,在纳兰明珠闭口的瞬间,弹进了她的嘴里。
除了龙胤外,她这一动作快得屋内十来个人,无人发现,便是青衣也没瞧出来。
纳兰明珠只觉得有异物滑进了嘴里,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有人往她嘴里喂东西,硬硬的又不像是虫子,便也没有理会。
绿腰一点也没被纳兰明珠威胁到,双手掐腰道:“纳兰明珠,就咱们一间店子每年为你南疆皇室纳税少说也有三十万两银子,你有本事来封咱们店子呢!哼,咱们店子的东西都看在大家的眼里,哪一件不是精品?你封了咱们去别国开就是了,你以为非你南疆不可?我倒是会为你担心呢!”
青衣看着这个叽叽喳喳翻动着嘴皮子的小姑娘,眼睛中满身错愕。他家主母手下的丫头,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得了啊,很是有主母的风范呢。连公主也敢骂,了不起!
这样想着,青衣眼中的错愕,化着了对绿腰浓浓的兴致。
君绮萝在一边站着,不经意抬眼,正好就看到了青衣看绿腰的眼神。心下不由一喜,这是一见钟情的节奏吗?
绿腰说的可是事实,这一家店,每年的纳税,相当于同类店子十年的赋税,她可不敢真封了。纳兰明珠气焰稍稍弱了一些,“本公主有什么事值得担心的?”
绿腰讥诮的道:“担心你被你父皇打断狗腿!”
“你敢骂本公主是狗腿?!”纳兰明珠怒不可遏,但是她知道绿腰会功夫,可不敢和她硬碰硬,于是重重哼了一声,“本公主走了,不和你计较了。”
纳兰明珠说着绕开绿腰就要离开。
绿腰往她身前一挡,“纳兰明珠,你忘了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