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溪,你可知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他们想着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控制住那个孩子,然后由花丞相做摄政王,把持朝政……”
纳兰溪的话还未说完,纳兰博勃然大怒,“花荣,朕还没死呢,你就在算计着朕的江山了,眼光放得可真远!要不要朕现在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你?”
百官们顿时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花雨落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纳兰溪,似乎要将他给看穿似的。
“皇上,纳兰溪胡言乱语,你可别被他给蒙蔽了,他说的这些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花荣匍匐着道。
“哼,你以为朕现在还会相信你吗?”纳兰博今儿有心要当着百官的面除去花荣,一来为了警醒百官,再则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他除去花家师出有名。是以,就算纳兰溪说的是假话,他也要死咬着将他当成是真的。否则,失了这次机会,再要对付他就难了!“来人,给朕将花荣这个胆敢觊觎朕江山的贼子给拿下!”
“皇上,你这是要做什么?罗家不在了,便连我花家也不容了吗?”花雨落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声道:“皇上可别忘了,当初你是靠谁才坐稳了这个位置!”
“花雨落!”纳兰博怒不可遏,直呼其名道:“正因为当初你花家助朕夺下皇位,朕便事事容忍你们,你花家的地位在南疆可谓是仅次于皇室,哪知道你花家竟不知足,还想要朕的皇位,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皇上,这些话根本就毫无事实根据,你怎能偏听偏信?还望皇上擦亮眼睛,切莫被有心人给蒙蔽了。”花雨落说完,冷冷的看向纳兰溪,口中的“有心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纳兰溪顿时害怕的瑟缩着脖子,一副怯懦卑微、胆小如鼠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纳兰溪,纳兰博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有胆量蒙蔽他!不过就算纳兰溪蒙蔽他,他也不会改变初衷的,毕竟对付一个纳兰溪,比对付枝繁叶茂盘根错节的花家,要容易太多太多了!
“哼。”纳兰博指着纳兰溪道:“花雨落,你觉得这样一个人,有胆量蒙蔽朕吗?朕看你花家果真是别有用心,企图弄一个纳兰溪来蒙蔽朕才是真!”不再看花雨落,他厉声吼道:“来人,还等什么?莫非你们也被花家给收买了?”
“属下不敢!”立即有一队约莫二十人的黑衣人执剑进来,身手敏捷灵活,一看就是暗卫级别的!他们飞快的进了大殿,将花荣给围了起来。
“报!”
这时,一名黑衣人从外头匆匆赶来,几步掠到纳兰博跟前,跪下道:“回皇上,花家不来参宴的其他人已不知去向!”
纳兰博冷笑,“花荣,原来你早就有准备了,难道你还说你没有异心吗?”
“哈哈哈哈。”花荣一跃从地上站起身来,狂笑着往大殿之外弹出一枚信号弹,“纳兰博,你居然想派人去控制我花家,老夫看你才是铁了心想要除掉我花家,既然如此,也别怪老夫翻脸无情了!我花家的儿郎何在?”
还好他早就猜到纳兰博的后招,有了准备,否则,花家岂不是要不明不白的就覆灭了?纳兰溪,老夫还真是小瞧了你!哼,你想坐收渔利,门都没有!等老夫收拾了纳兰博,再慢慢的找你算账。
立即的,除了没来参宴的花子期以外,花家的子孙近二十余人,纷纷抽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全都从座位上一跃而出,纷纷扑向黑衣人,双方缠斗在一起。
因为宫宴严禁带武器,匕首能藏在靴筒里,不过是因为搜身的宫人并不敢对他们搜身罢了。
一时间惊叫声、踩踏声、杯盏盘碟的破碎声……交相迭起,汇成了一阕混乱大乐章。大臣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人选了个折中的办法,未免被无辜伤及到,朝大殿两旁躲去。一人这样做,便有人竞相效仿,大殿中央顿时只余纳兰博和花家的人。
纳兰溪也悄悄的退到一边,和纳兰洵呆在了一起,看着纳兰博和花荣反目,嘴角凝起了一丝笑意。娘亲,你等着,纳兰博和花雨落那两个狠心的人,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花雨落看着与黑衣人打在一起的花家人,寒从心起,收回视线,对着纳兰博挥出一掌,“纳兰博,既然你不念及多年夫妻情分,我又何须对你留情?要死,咱们今儿就死在一块吧!”
“花雨落,怪只怪你花家野心太大了!”纳兰溪轻松躲过花雨落的袭击,也与斗在一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花雨落说着又是一掌打想纳兰博。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
与此同时,殿外和宫外,纳兰博和花荣手下数万人马亦是打得热火朝天,双方互不留情,短短时间里已经是血流成河。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大群黑衣人,他们的身手个个非凡了得,手中武器飞舞,犹如死神般迅速的收割着两方人马的性命。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双方人马都不知所措,愣神的空档,无数人丧身在他们的剑下。
然而待他们回过神来准备反击时,那群黑衣人又以最快的速度退了下去,待双方再次打得火热的时候,他们便又跳出来,专门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可谓是伤亡惨重。
大殿内,花雨落与纳兰博对战,渐渐的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对方拿下。
“纳兰博,花雨落必须死在我的手上!”一道清越的男子的声音傲然响起,紧接着一道白影从角落里翩然而起,出其不意的掠到他们身前,飞快的点了花雨落的穴道,然后又将她丢向他刚刚站立的角落。
这道白影不是纳兰溪又是谁呢?
“纳兰溪纳兰洵你们……”纳兰博看清,花雨落此时正被纳兰洵给控制住了。看纳兰溪和纳兰洵的举动,不难想出,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纳兰博,二十年前的那笔旧账,今日该清算清算了!”与纳兰博对面而立,纳兰溪单手负于身后,神采飞扬,傲骨铮铮,哪里还有刚才的怯懦和卑微的样子?不由吸引了无数闺中女子的眼球。刚刚那些还看不起纳兰溪的人,无不是暗自羞愧。
纳兰博有一瞬间的怔忡,呐呐的问出一句废话,“你都知道了?”
“苍天有眼,你以为你做下的恶事能隐瞒一世吗?”纳兰溪双眸寒冽,“早在十六年前,我就知道了!我这些年忍辱偷生,为的就是为母报仇,只是苦于时机不成熟而已。幸而有纳兰明晖那个傻缺前往东陵下聘,给我送了个机会!”
花荣此时击毙与他对战的对手,跳出战圈,怒视着纳兰溪道:“纳兰溪,原来是你杀了晖儿?!”
“没错,是我设计杀了他,不然我怎么能得到你的‘看重’?纳兰博又怎么会提前出兵东陵,我又怎么能趁着大军出动,夺下南疆呢?”纳兰溪微微侧身,斜睨着花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看着花荣被气得胡须乱颤,他微微眯了眯眼,言辞犀利铿锵,“老东西,你为了花家,为了一个皇后的位置,不惜设计害我娘亲你的亲生女儿,简直是猪狗不如!”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骂人,还是骂的花荣,顿时让他觉得心里一阵暗爽!
花雨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中只能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她毁了花雨嫣,花雨嫣的儿子却是杀了她的儿子,这是报应么?
“纳兰溪,不管怎么样,老夫也是你的外祖父,你这样骂老夫,也不怕天打雷劈!”花荣恶狠狠的道。
“呵呵。”纳兰溪清凌凌的笑道:“老东西,你做了那么缺德的事,要劈也应该先劈你吧,又怎么轮得上我?”
“你……”
花荣气得说不出话来来。这些天纳兰溪都是唯唯诺诺的,哪曾想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简直让他不能适应。
“老东西,闲话就别多说了。”纳兰溪淡淡道:“今儿便是你花家从南疆的舞台退出之日,你说再多废话都无用。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子期表哥,除了花雨落外,我不会伤你们的性命!”
花荣别的都没听进去,那句“答应子期表哥”却是听得真真切切,嚅着嘴道:“你是说子期与你……”
“子期表哥在少时便答应母亲助我,他是个君子,只是在履行他自己曾经的承诺而已,所以花丞相,你还是别怪他了!”纳兰溪淡淡的道。
花荣一个趔趄,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之前子期回丞相府救纳兰溪,他还以为他是为了帮助花家,没想到他早和纳兰溪勾结一起了。
“皇上,你现在明白了吧?”花荣气不过纳兰溪,转向纳兰博道:“我们两个都被这个小子给耍了,难道还要斗下去吗?”
“呵呵。”纳兰溪忍不住笑道:“花荣,要不是我这次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你又何以会允我进入丞相府?说到底,你花家要是对那个位置没有异心,又何以会被我耍呢?”
话落他又转向纳兰博,眼中满是嘲讽,“纳兰博,要不是你有心想除去花家,又何以会对我刚刚的话深信不疑?不,其实你也并没有多相信,而是除去花家的决心使然罢了!不过实话告诉你,花荣和花雨落的确去东陵把龙萧萧给带出了东陵的皇宫,只是没多久就被另外的势力控制住罢了!”
“老夫杀了你个贱种!”花荣喊着,顿时扑向纳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