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受得住,都是她该得的,锦侯不必多语。”杜御熙眯起眼睛,仿佛对花绣锦的求情更加不悦。
“王上若是责罚,温寒愿代受。”一边一直默默相看的温寒,突然站起身,说道。
别人不知道这个小侍童是杜雨青,可两个侯爷心里清楚着,不管杜御熙是要真打还是假打,他们都要装装样子,哪能让王上杖责了未来的王后娘娘。
毕竟……凤身这件事,别人不知真假,侯爷和八大侍卫都心知肚明着呢。
“一个小侍童而已,不值得两位侯爷求情。”杜御熙眯起了眼眸,冷酷无情的说道。
“王上息怒,这小侍童年纪尚小,经不起杖责,不如扣去半年俸禄……”花绣锦听见王上这么一说,低下头,颇为怜悯的看了眼小丫头,他可不是故意惹龙颜大怒,不过要是真罚,他也会为她默哀下。
最好王上一怒之下把她罚死,这样他会每年去给她烧纸的。
温寒抿紧唇,与花绣锦幸灾乐祸的眼神不同,他依旧是冰寒如水,可是多了几丝真的怜悯。
“还愣着干嘛?拉下去杖责!”杜御熙在公事上,冷酷绝情,说一不二。
“王上……”温寒见侍卫真将杜雨青拖下去,还要求情。
“温侯今日先回府,明日你要南下彻查此案,到时候舟车劳顿,会很辛苦。”杜御熙转脸打断温寒的话,冷冷说道。
温寒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怎么突然要把他调走?
完全没有任何的铺垫和暗示,杜御熙昨天还没有提到这件事,难道是……怀疑了?
不可能,他做了万全之策,怎么都不会出问题。
或者,是今天杜雨青多看了他两眼,王上不高兴了?
那花绣锦岂不是要被分配边疆赶羊去?
“臣领旨。”尽管心中翻江倒海,但温寒口吻依旧平静。
杜雨青又傻了。
那三日之约……
她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但又不敢看温寒。
“王上息怒,三十杖责太……”
“锦侯北上,处理韩泽渠的旱灾。”杜御熙冷着脸,给花绣锦下了一个苦差事。
果然惹谁都行,就是不能惹暴君啊!
不然随便丢个小鞋给你穿,准保让你爬着走。
“青儿,计划有变,我会尽快回来,接你出宫。”
温寒从跪在地上的杜雨青身边走过时,用传音,飞快的说道。
这里的高手太多,他一直很谨慎,不敢让人看出破绽,如今背对着所有人,才急急传音给她。
杜雨青顿时心凉了。
一直撑着她最大的希望,倒了。
她的人也倒了,趴在地上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在别人的眼中,她是被接下来的杖责吓坏了,谁又知道,她真正的心思。
国子监传来鞭打肉体的可怕声音,但反常的没有听到任何尖叫。
杜雨青狠狠咬着唇,一声不吭。
她的脑中只盘旋着温寒留给她的那句话。
又要等……又要等……
杜雪也曾对她说过这句话,可杜雪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很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