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林陌染怕朱砂?这三年来,他的认知中,似乎只有一样东西害怕朱砂……
“晟哥哥?”一声细小清脆的询问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小瑾在他怀中不安地迭声道:“你是不是在怪小瑾?小瑾不知道姐姐怕朱砂,小瑾不是故意的!”
燕乐晟笑了笑,一手抚着她的头,道:“这不是小瑾的错,哥哥不怪小瑾。”
小瑾这才转悲为喜,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歪着头又想了想,认真问道:“晟哥哥,你是不会是好难过?”
她察觉到他神色反常,闭口不再继续说,而是伸出手,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道:“晟哥哥你不要难过,火烧云姐姐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偏了偏脑袋,又不解地问道:“德妃娘娘为什么要害火烧云姐姐?”
燕乐晟一默,继而想到什么,笑着解释道:“因为德妃不想火烧云姐姐等到那个一直在想念她的人……”
小瑾顿时义愤填膺,“太坏了!如果那个人等了很久很久,那德妃岂不是既害了火烧云姐姐,还害了那个一直在等待的火烧云哥哥?”
噗!乍听到小瑾口中将自己比成了“火烧云哥哥”,嘴边顿时忍不住一笑,心中泛起丝丝暖意,顿觉宽慰了不少。
燕乐晟重将她裹在怀里抱好,问:“九王妃还跟你说了什么?”
小瑾兴致勃勃数了起来:“好多呢!她说小瑾的胎记很漂亮,还说这辈子要等的那个人,他是软肋,也是铠甲!”
“是软肋……也是铠甲?”燕乐晟皱眉,细细品味着这句话,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忽然释然一笑:他是她的软肋和铠甲,岂不知,其实她亦是他的软肋,他的铠甲!
燕乐晟开怀一笑,道:“好一个是软肋,也是铠甲!小瑾,朕问你,若是让火烧云姐姐进宫,教你识字念书和宫规礼仪,可好?”
小瑾顿时想起平常扳着一张苦瓜脸的安姑姑,恨不得将脑袋点成筛糠,忙道:“好啊好啊!晟哥哥快将火烧云姐姐接进宫!小瑾一定好好跟着姐姐学!”
燕乐晟好看的薄唇顿时扬起一抹宠溺的深深笑容,道:“好!朕也想快些将她接进宫……”
***
此时,九王府后院。
燕肃祁冷冷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心口似被一杯冷酒浇了个透,又冷又燥热。
冷的是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深邃、刻入骨子里的厌恶。
燥热的是他的小腹,以及那从小腹间缓缓腾升而起的,无法克制的,早已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的目光扫过女人露在外面的香肩,圆润的肩头如同世间最光滑透亮的玉石,堪堪均分在精美的锁骨两侧,再缓缓向下,勾勒出藏在肚兜里的半个浑圆。
充满了女人香味……燕肃祁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伸手想要将那碍眼的肚兜撩开,想要一窥那具不轻易视人的完美胴/体。
他想要她!如此美艳不可方物,性感撩人的女人,如今就横卧在他面前,叫他如何能把持得住?!
管她什么狗屁约法三章!大不了他毁约!
届时他已经破了她的身,要了她的人,将她浑身上下看了个透,吃得一干二净!她就算嘴再硬,再逞能,又能拿他怎么样!
燕肃祁缓缓朝她伸出了手--
女人似对这一切都毫无知觉,犹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直到他滚烫的手指触到了她同样滚烫的肌/肤。
她扭身避开,口中低低吟出声,欲拒还迎,娇羞明艳!
刹那间,勾起燕肃祁早已按捺不住的天雷地火!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服,就欲一翻身上去--
门外突然传来一把压抑着怒气的女声:“姐姐到底打的什么注意!竟然将那个女人下了药往王爷床上送!”
是赵婉莹!
燕肃祁原本被yu火烧得糊里糊涂的脑袋,顿时出现片刻的清醒。
是啊!这个女人突然被下了不知道什么药,昏迷在自己的床上,送她过来的两个小太监还说什么“王妃娘娘在宫中游玩疲劳昏睡,德妃娘娘特遣奴才将王妃送回”……怎么想都有点阴谋的味道。
赵婉莹急切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守在院外的嬷嬷老远迎了上去,“侧妃娘娘,您怎么来了!王爷这会儿在屋里有事呢!”
“他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猴急着跟那个贱女人鸳鸯戏水!也不看看是什么货色!光天化日之下,自己送上门去,还要不要脸啊!”
“娘娘这是说的什么呢!老奴可没听懂……”
“滚开!说的好听,什么王妃娘娘在水云榭小坐片刻累了,特遣人送回府!回府就回府,我姐干嘛把她直接送进王爷的房间!说好了百日孝期内不同房,本妃看来,根本是对外人装贞烈的托词!”
“哎哟!娘娘可别再往里走了,王爷在房中真有要事!”
***
林陌染幽幽地转了一个身,只觉得头疼欲裂,似被人从额头上削了一刀,耳边尽是女人和婆子喋喋不休的争吵声,还有陌生男人滚烫的气息。
这是在什么地方?她明明记得昏迷前自己在中宫水云榭的湖边……两个凶狠的婆子,黎笙,十二公主……
回想事情,头更加的痛!她伸手去抓床幔,却触到一把冰冷的……佩剑?!
林陌染猛地睁开眼--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床边赫然挂着一把御赐泥金飞云剑,剑鞘上八条金龙张牙舞爪!这是一品亲王的等级象征……
难道……这里竟然是燕肃祁的房间?!
林陌染蓦地凝聚视线--
眼前,衣衫不整的燕肃祁正一脸复杂神色看着她,冰冷厌恶的目光中夹杂着不言而喻的火热,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直望得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再一低头,自己的十二层朝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被人剥了个干净,只留下一个红底金镶丹凤朝阳肚兜!
好一出活色生香的活春宫!只可恨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入戏的都不知道!
动了动腿,还好!没有痛感,也没有任何不适,证明她还是完璧之身!
林陌染第一时间用手紧紧拥着被子,眼神化成利刃,射向床边那个正准备靠近的男人。
燕肃祁冷冷一笑,“怎么?方才像个荡/妇一样爬上我的床勾/引我,这会儿知道羞耻了?”
林陌染沉默不语。她被点朱砂,疼得昏死过去,又被两个嬷嬷抬了起来……这一切,恐怕就是那个德妃娘娘设下的局!只等她被燕肃祁破身,就再也没办法勾/引她心心念念的皇上大人!
真是可笑!她又不是古人,虽然也不喜欢胡乱和男人巫山云雨,但若要她守着第一个破她身的男人一辈子,那是压根不可能的事!
两人这厢冷冷对峙,倒是将屋外赵婉莹的叫嚣听得一清二楚。
下药,德妃……两相对照,林陌染当即明白,这一切都是德妃的手笔!这笔账她先记着了,日后有机会,定加倍奉还给她!可是奇怪,她连一点被下药的感觉都没有,只剩额头那火烧火燎般的疼痛。
也不见了黎笙,还有余嬷嬷……余嬷嬷故意借和柳姑叙旧,避开了,难道她也有份参与其中?
她还在深思,燕肃祁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不知是给自己壮胆还是压惊,直接举起一饮而尽。
然后才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的身体,眼神渐渐迷离起来,道:“本王原是极讨厌自己送上门的女人!更何况……还是个丑女人!可是看在你顶着本王正妃名头的份上,又如此处心积虑想和本王一度春宵,本王今天便成全你!”
他说罢,笑容凶横地走过来,顺手将本就扯开的衣服脱下,丢在地上。精壮的上身,鼓胀的肌肉,无一不在宣示他和林陌染两人之间力量的悬殊。
而屋外,嬷嬷低声劝了一句:“娘娘三思……王爷今日只要破了那女人的身,那女人就再也没有狂傲的资本,横竖是个不清不白的弃妇!日后就算放她出府,都没人敢要!”
赵婉莹没有回答,似是陷入了沉思。继而过去好一会儿,外面竟然安静下来。
而屋内,林陌染听闻此言,心中一寒!
眼看着燕肃祁越来越近--饶是她不在意,可是她毕竟身处古代,如今若是她被破了身,恐怕余生都将受制于这个男人!
怎么办!
林陌染余光瞥向床头那把佩剑,现在的她还没有力气举剑刺他,倒是可以自刎。可是这种蠢事她这辈子不想再干第二次!
屋外的喧嚣散去,获得清静的燕肃祁,更加肆意且专注于眼前这个女人,和即将到来的这场白日宣淫!
这个女人越是不愿,他就越是想要征服她!再合着外面的阳光,更有一种偷/情的刺激感!
燕肃祁越发兴奋起来,张开了膀子就将林陌染锁在床头,沉重的鼻息尽数扑打在她一张因额头的疼痛而微微扭曲的小脸上,冷嘲道:“女人!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本王不怜香惜玉!要怪就怪你自己,还配不上本王的怜惜!”
他恶狠狠地说完,沉重的身体就要覆压下来。
林陌染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恶心,陌生的气味如此浓烈,伴随着男人愈加沉重的喘息。
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忽然脑袋灵光一闪--不能砍,难道还不能砸么?!
她一伸手,迅速勾掉系住剑柄的绳子,沉重的剑身没了依托,瞬间往燕肃祁身上砸去!
亏得燕肃祁是习武之人,反应迅速,反手一把将剑推开,安静的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阵不和谐的金属撞击声!
屋外婆子低声喊了一句:“王爷?”
燕肃祁一愣,正要回答。
趁着这个时机,林陌染裹着被子一个翻身,整个从床上滚了下来,连带着发愣的燕肃祁也一并从床榻摔站在地上!
燕肃祁怒不可遏地望着她,“林陌染!你别不知好歹!爷肯碰你,那是抬举你,给你面子,是赏恩!你给爷乖乖地躺回床上去!马上!否则爷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好事被打断,任谁都要着恼,更何况他之前已经被撩拨得兴致勃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被林陌染这么一折腾,差点软了半截!不怒才怪!
林陌染可不管他是软是硬!反正她才不会就这么屈服于他的淫威!
两手叉腰,她站在离他五步之遥的房门边,冷冷注视着他,道:“你若是再往前一步,我就立刻开门喊人!说好了百日孝期内不得同房,堂堂王爷,竟然连这点欲/望都克制不住!才过去两天就要逼得我这个贞烈孝女和你共赴巫山云雨!这事若传出去,不知道王爷的面子该往哪儿搁呢?”
“你!”燕肃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敢就这样走出去试试!你是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吗?!”
林陌染一笑之下,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与其破身被你拿捏在手里,我倒宁愿就这样走出去损了名节,反正丢脸也是丢你们王府的脸!更何况,还能将你一块拉下水,何乐不为?”
“你你!”燕肃祁气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你就是个荡/妇!”
“谢王爷谬赞!”林陌染笑得更加没心没肺,“再多嘴一句,我林府嫡女进门前是个贞洁烈女,入了你王府的门,却成了个荡/妇……真不知百姓听了会有什么感想!”
燕肃祁这次直接被气得无话可说!光着上半身一手指着林陌染,张着嘴好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
林陌染乐得看他直接被气傻掉的模样,裹着身上的被子,笑吟吟看着他。
这时,屋外却传来一声小太监尖细的喊声:“皇上驾到!”
伴随着屋外婆子没命地拍门声:“王爷!皇上来了!王爷快快啊!”
燕肃祁又是一抖……
还快快?瞧他这模样,恐怕以后见着了燕乐晟,都会想起这段回忆!
林陌染闲闲瞥一眼他,叹了一口气:“王爷可别给吓出病来!这府里侧妃姨娘可就指望着你那么一个命根子伺候呢!哦对了!事先说好,你被吓软了,这事可不能怪我头上,要怪就怪你那皇帝哥哥来得太及时!”
听她口不择言当面调侃自己的隐私,燕肃祁一张脸又白又红,眼睛瞪得老大,突然一个俯身将剑拾起,猛地就要朝林陌染劈过来,口中喊道:“你个贱/妇!!!”
这时候,林陌染身后的门“吱呀”一开,一道身着玄色锦袍的身影堪堪迈进来,倏地身子一闪,单手就接住了燕肃祁挥过来的飞云剑,将林陌染牢牢护在了身后--
身后一众护卫见势不好,竟然有人要行刺皇上!!都是瞬间拔剑,齐齐将剑心对准了燕肃祁,其中一人大喊:“大胆歹人!竟敢行刺皇上,给我拿下!!”
几个护卫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剑尖距离身体就只有两寸距离!
瞬间傻掉的燕肃祁手早已抖成筛糠,长剑“呯”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他抬眼一望,眼前长身而立的威武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来势汹汹的燕乐晟,如今还维持着保护林陌染的姿势,目光冷锐地站在他面前。
这一下,燕肃祁是彻底软了,整个人瘫坐到了地上。
燕乐晟一声冷哼,看都不看他一眼,先是解下自己的披风,将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的林陌染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冷眼一瞥跪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燕肃祁剔羽眉斜挑,冷笑:“方才朕在屋外听得不太真切,据说是……九弟你软了?”
林陌染在他身后,“噗嗤”一声发出闷笑。
燕肃祁猛地抬头,诧异地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人,惊道:“什、什么?!”
燕乐晟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勾起,戏谑地打量了对方某个软塌塌的部位,笑了起来,“九弟既然已经软了,剩下的……就由朕代劳吧!”
“代、代劳?”燕肃祁的大脑一下子时机,还未彻底明白过来,嘴上重复着问道:“代劳什么?!”
燕乐晟笑容更加讽刺,轻飘飘吐了一句:“自然是那件要硬起来才能做的事!”
燕肃祁已经要彻底晕了,“不、不能!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乐晟冷笑,“你被朕吓软了,朕有罪,朕这便是来领罚的。你不想做的事,朕替你做,不是挺好的?而且刚好,朕这会儿确实有那么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