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安安静静等着子规啼开花流花汁的萧天越,这才慌了神,找萧遥借了精兵去府上,想来也是为了确保安全。可笑他区区一个太子府,竟然敢借用八百精兵,还真是好气魄。
想到此处,齐倾墨不由得一笑,终于想明白了为何萧天越找萧遥借兵而不找郑家了。
“我猜萧天越是这样想的,论起这丰城里头敢从太子府里偷东西或者抢东西的人,绝对不会出五指之数,我跟三皇子都在这其中,他找你借兵,不过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罢了。如果在你士兵的看守下,这子规啼丢了就是你平遥王爷保护不力,他是要逼得我们动不了手。”
齐倾墨浅笑,微微翘起的嘴角极是迷人:“他这一招倒是玩得漂亮。”
“你还真打算从太子府里头偷东西啊!”萧遥大吃一惊,太子府的防卫如今仅弱于皇宫,他不认为自投罗网是个好主意。
齐倾墨奇怪地看着他:“我几时说过我要偷子规啼了?”
众人语塞,齐倾墨从头到尾都在分析太子这么做的原因,但的确不是说,太子这么防着她就代表着她要这么做的。
萧遥比了个大拇指给齐倾墨:“你赢了。”
“平遥王爷就放心地挑八百个年轻俊郎的士兵给萧天越吧,我们怎么也不会让您难做不是?”齐倾墨的好心让人很难相信,像她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萧遥浓眉微敛,负手而立站在风口,很巧妙地替齐倾墨挡去了微带凉意的秋风,风带过的树叶无力地在草地上翻滚了两圈,无可奈何地卡在草丛间,像一只快要死去的蝴蝶在最后地颤动着翅膀。
良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可以直说,我若不肯借兵给太子,他也奈何我不得。”
齐倾墨微微一笑,这些人始终还是没有明白她放出谣言的原因,不过这不打紧,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这么做的原因了。但话头一转,她说的却是他事:“当日我被埋火中,三皇子向你求兵寻我,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若这一次萧天越找你借兵,你却反复推辞的话,只怕会被别人说闲话。”
这话的意思是,萧遥他既然要保持着表面上的中立,不偏帮任何一位皇子,那至少就要做到看上去一碗水端平,总不能萧天离找他借人,他二话不说就给,萧天越找他借八百精兵,他就懒得搭理了的。
萧遥心中一动,齐倾墨不仅仅是聪明,在政治上的灵敏度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人,有时候一件小小的事,的确会产生极大的连锁反应。他向来自在惯了,可不想过早掺和到那些无聊的夺嫡之争的漩涡中去。
但齐倾墨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那么爽快地帮着萧天离在大火烧尽中的酒楼里发疯找她,其实绝不仅仅是来借兵的人是萧天离。
不过这些不重要了,萧遥人如其名,逍遥洒脱,很多事比任何人都看得开。
“小姐,你是不是另有打算?”到底是鹊应跟着齐倾墨的时间长些,知道齐倾墨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看她这副神情就知道肯定是有的啦。”泠之继扁嘴,闹了半天他们一阵忙活到头来也没弄清楚齐倾墨心里头的打算,未免有些不爽。
齐倾墨知道她不爽些什么,想必从那位青微姑娘那里拿情报,也颇为有些不易。但她从来都不是随意浪费情报的人,只是利用情报的方式有些特别罢了,便坦然笑道:“其实你们不如好好想一下,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也就能猜出来了。”
齐倾墨做了什么,其实无非是无限夸大了子规啼的药性,几乎把这一株花草说成了天上落下来的仙草神药,这世上无所不能的百病良药,而且一传十,十传百的,三人成虎,这药就被传得越来越离谱,越来越神奇了。
鹊应蹙着秀眉不得其解,就算是小姐把那子规啼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让萧天越紧张担心,害怕有人来抢之外,似乎没什么其它的功效了。
萧遥又挠了挠下巴,他下巴上青色的胡渣略有些硌手,在指腹间传来一阵阵酥痒的感受,他思忖许久,蓦地眼光一亮,拍手称好:“妙计,妙计!齐倾墨你真是个妙人儿,这样的妙计你居然也想得到!”
“平遥王爷过奖了。”齐倾墨就知道萧遥只要多加思考就会想得到,倒也不觉得惊奇。
“你若是男儿,我定要把你请来军中做军师,你若带兵,定是诡军!”这已是极高的评价了,要知道萧遥此人看似洒脱,但骨子里可傲得很,一般人他还真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