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你这就不够意识了啊,你要一晚都不愿留,那就不当我是兄弟了啊。”
旁边梁大胆也插进话来,说道:“李团长,你该不会担心指导员把你们灌醉了,偷偷缴了你们械吧?”
舒同文也笑道:“子涵,我的酒量可是颇见长哦。”
李子涵大笑道:“阿文,你跟梁队长都已经把这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要再不去,那真就是矫情了,成,阿文,你在前面带路,今天晚上咱们就好好地喝一回,我倒要看看,一年多不见,你的酒量是否真的见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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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谁呀,别拍了,再拍门都破了。”
李三省嘟嚷着穿过天井,把大门打开来,看到李牧站在门外,李三省顿时脸色大变,赶紧缩了回去,就想重新关门,李牧抢前一步,半条腿伸进门里边,笑道:“李老爷,怎么说咱们都已是熟人了,你就这样对待老熟人啊?”
李三省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没好气地道:“你又想于什么呀?”
徐十九从李牧身后走出来,和和气气地说道:“李老爷,咱们能进去说么
“别,别,别,寒舍简陋,实在招待不了你们这群贵客。”看见徐十九,李三省越发变了脸色,又道,“你们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对于上次徐十九带着人寅夜拜访的事情,李三省可是记忆犹新,虽说现在小日本让眼前这伙人打跑了,可谁知道小日本啥时候回来?到时候这伙人往二龙山上一躲,他们却有家有业的就躲都找不着地儿,所以他实在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瓜葛。
徐十九便僵在那里,李牧却火了,反手拔出盒子炮威胁道:“你开不开门
“你,你想于什么?你可别乱来。”李三省吓得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李牧。
“既然李老爷不欢迎,那咱们就不打扰了。”徐十九制止了李牧,转身离开。
离开李家大院,徐十九越想越是沮丧,这一圈走下来,到最后什么收获都没有。
回县城的路上,高慎行奚落着说道:“怎么样,让我说着了吧?这些个乡绅、族长要是肯听你的招呼,那才叫有鬼了,要我说,也别跟他们客气了,一个字,打他娘的凡是不愿意出钱、出人支持抗日的,就是汉奸,就要坚决予以镇压。”
驾驶边三轮的李牧也附和道:“大队长,我觉得老高说的对。”
“对什么对,我们要这么做,跟小日本有什么区别?”徐十九却不认同。
尽管有些乡绅、族长的表现的确非常可恶,小日本只把刺刀一亮,他们纳粮就比谁都积极,可他们找上门,好话说了一大箩筐,却连一个好脸都换不来,不要说动员族中青壮参军了,就连捐几个大洋支持一下抗日都没。
徐十九原以为,打下龙口县城之后,全县百姓必然是欢呼雀跃,各界人士必然是踊跃捐款,有志青年必然是踊跃报名参军,皖南抗日救国军第十九大队也必将迅速发展壮大,可现实却是异常残酷的,徐十九期望的情形一个都没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全县老百姓对龙口县城的光复表现得非常淡漠。
全县各界人士,尤其是那些个乡绅、商户以及族长们就不说了。
想到这里,徐十九便不觉有些沉重,看来要想在敌后发展壮大,并不容易
李牧一边开车,一边叹息道:“唉,要是阿文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把全县的父老乡亲动员起来,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高慎行也说道:“老徐,咱们还真就不如共产党,听人说共产党已经在华北、华东开辟了几十、上百个根据地,敌后斗争也开展得有声有色,可咱们想开辟一块根据地,怎么就这么难呢?龙口县的百姓,怎么就不支持咱们?”
徐十九也是直挠头,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就先不回县城了,反正回去也说服不了那群奸商。”徐十九舒了口气,命令李牧掉头转向,往盘石寨而去,李双枪抓军统别动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要是拖着长时间不予处理,只怕真会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