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处于日占区的边缘,由于紧邻游击区,所以第十九号炮楼的警戒措施很严,除了有一个班的日军长期驻守以外,还有整整一个排的伪军。
第十九号炮楼外围有一条小河,小河整个呈几字形经炮楼北边、东边再向南边流过,成了炮楼的天然护河,小日本又征集民夫在西边挖了条壕沟,并引入河水,第十九号炮楼便成了四面环河的堡垒,可谓易守难攻。
已经是深夜了,在河边站岗的两个伪军早躲进了岗亭。
天气已转凉了,河水冷得能把人冻僵,负责站岗的两个伪军绝不认为游击队能够从河对面游过来,更何况,既便真有游击队从河对岸游过来,也绝无法躲过炮楼顶上的探照灯,探照灯可一刻不停地照射着炮楼四周。
两个伪军绝对想不到,还真有人从河对岸过来了。
雪亮的探照灯从炮楼顶上照射过来,照亮了河面,河面上平静无波,只有几根芦苇随风轻轻摇荡,探照灯停留片刻,便转向了他处,几乎是在探照灯转开的同时,那几根随风摇荡的芦苇便开始无比诡异地向着对岸移动。
几分钟后,那几根芦苇便到了对岸。
紧接着,一颗黑乎乎的脑袋便从河水中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
再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一共五个人。
李牧从河水中探出半颗脑袋,回头打量着身后的四个队友,言老四、王一刀、犊子还有二愣,河水冰冷刺骨,如果不是嘴里咬着刺刀,李牧的两排牙齿极有可能会打战,言老四他们也差不多,说到底,他们也是血肉之躯。
这次正式考核,高慎行给第5大队出了道难题。
那条穿插曲线,高慎行并未划在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或猿猴愁越的悬崖峭壁,事实恰恰相反,高慎行将这一条穿插曲线划在了人烟稠密处,途中不仅要经过两处大集镇,还要通过整整十二道封锁线,而且,第5大队还不准使用武力强行通过。
在没有到达目的地前,只要开枪即便宣告这次考核的失败。
作为一名精英特种兵,高慎行深知特种作战的精髓就是悄然到达、突然打击
特种作战没有前方,没有后方,没有外援,也不会有内应,甚至于没有希望,他们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只要枪声响起,结果,就只会有两个,一个是行动失败,丧失继续行动的机会,另一个便是行动成功。
为了穿越小日本的重重封锁线,第5大队花费了大量时间。
等李牧他们费尽心机,潜伏至铜陵县第十九号炮楼附近时,时间已经是七天考核期限的最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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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癫子是驻守第十九号炮楼的伪军排长。
因为天冷,与他相好的王寡妇又回了娘家,何癫子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在各炮楼,日本兵一般都睡在炮楼的顶层,而伪军一般都睡集体宿舍,除了排长有单独铺位,班长以下的大头兵们都只能够睡大通铺。
何癫子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忽然感到嘴巴里被塞了东西,便本能地伸手想去把嘴巴里塞的东西掏出来,结果却发现双手竟然动弹不得,何癫子当即猛然惊醒过来,待要翻身坐起时才发现整个人都被死死捆在了铺位上。
值得庆幸的是,眼睛没有被蒙上。
所以,何癫子看到了吃惊的一幕。
宿舍里的火盆已经架起来,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五个陌生人正围坐在火盆边,一边烤着火,一边还喝酒吃牛肉罐头,何癫子的眼睛霎时间便瞪大了,这五个人从哪来的?他们是国军,还是新四军?或者土匪?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环顾左右,何癫子才吃惊地发现,全排三十多个人全都跟他一样,都被人死死捆在了铺位上,除了头,别的部位都动弹不得,嘴巴里也都塞着各自的破袜子,都发不出声,一个个的都已经醒来,正在那大眼瞪小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