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就跟见了老朋友似的,颇为感慨地说道:“真是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里再见面,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老实说,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你们日军能够打进中国内地,你们日军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还真得感谢一个人。”
河野俊皱眉问:“你是说蒋介石吗?”
徐十九反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淞沪会战中,跟你们交手的那59个中央军德械师实力如何?”
河野俊沉默了片刻后答道:“老实说,淞沪会战中的中央军德械师,战斗力很强,要不是战场选择在了上海郊区,我们能够得到海军舰炮以及海军航空兵的火力支援,单凭陆军的七八个师团,是断然无法打败你们的,我必须承认这一点。”
“可最终的结果是,你们不仅打败了我们,而且还几乎全歼了我们。”
“但既便是这样,我们要想征服中国也仍然不可能,中国实在太大。”
河野俊说的都是实话,中日两国全面开战已经进入第四个年头,日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而正面战场的国军却仍未屈服,敌后战场的八路军、新四军更是越打越强,颇有烽火燎原之势,所以,对于这场战争的走势持悲观态度的日军官兵正变得越来越多。
只不过,许多人不愿意公开承认这一点罢了,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你能看到这点,我很高兴,不如这样吧,加入我们十九支队,我还缺个骑兵教官。”
既便河野俊真的投诚,徐十九也不敢重用,但当教官却是可以,河野俊在中国生活多年,会汉语,而且骑术精通,最重要的是他熟悉日军骑兵的战法,可谓是皖南抗日救国军十九支队骑兵教官的不二人选。
眼下徐十九已经搜罗到了两百多匹军马,闹了个骑兵营,就是因为缺个骑术教官,所以迟迟未能成军。
河野俊却仅只是冷漠地看了徐十九一眼,然后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因为千叶花子这一事件,河野俊对中日两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有了新的认识,他开始从内心厌倦这场战争,此时此刻,他只想早日回国跟亲人团聚,为此,他可以放下武器,不再抵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反过来帮助国军对付日军。
不管怎么说,河野俊都是个日本人,有他谨守的底线。
徐十九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当下也岔开话题:“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不过,暂时要委屈你住到战俘营,好在那里有你的同胞,我相信你们会有许多共同话题的,最后,希望你能在这里过得愉快。”
徐十九起身,河野俊也跟着猛地站起身,然后冲徐十九鞠首道:“哈依,今后还要请您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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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从囚室里走出来,高慎行跟舒同文便迎上来,高慎行问道:“老徐,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日本顽固得很,既便他们已经投降,可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愿意重新拿起武器,对付他们的同胞。”徐十九摇了摇头,又道,“不过,这个河野俊,还是有希望争取过来的,我们十九支队现在还缺个骑兵教官,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河野俊,骑兵教官?”高慎行、舒同文面面相觑,这家伙叫河野俊,会骑术?
徐十九便将河野俊跟十九大队的渊源说了,舒同文便道:“这么说来,这个河野俊跟咱们十九支队还真是有缘啊,大队长你放心,这次我专程从华北八路军总部请来了反战联盟的两名成员,有他们榜样在前,野口隆幸跟河野俊一定会幡然悔悟。”
徐十九道:“但愿吧。”
说话间,情报处长李玉仙匆匆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