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痛,就跟拿着火在烧似的,灼疼,灼疼。
今天一天,王小毛几乎尝遍了所有的酷刑,什么辣椒水、老虎凳,硇烙,全部尝过了,至于常见的鞭笞,更不知道挨了有多少下,反正,浑身上下几乎就找不出一块好肉了。
不过,王小毛最担心的还是舒同文,作为一名警卫员,他的职责就是保护长官
舒同文进了政治部所在的宅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而他作为舒同文的警卫,却让政治部给抓了,王小毛从来不关心什么政治,可他也感觉得到,刘畅分明在酝酿一波针对舒同文的政治攻势,舒同文很可能已经危在旦夕。
王小毛绝不相信舒同文会是小日本的奸细
所以,当政治部的人严刑逼供他时,王小毛内心里甚至觉得可笑,如果连舒同文都是叛徒,都是小日本的奸细,那么整个皖南支队七千多人,就都是小日本的奸细了,如果,杀了那么多日本兵的舒同文都是奸细,这样的奸细多些才好。
王小毛伸缩了一下腿脚,还算幸运,并没有伤及筋骨。
强忍着钻心的疼,王小毛双脚撑地,身体一点点后挪,终于挪到了靠近,白天时他就看见,墙根下有块凸起的地基石,上面有一道还算锋利的棱起。
黑暗中不知道摸索多久,王小毛终于摸到了那块石头。
然后,王小毛便拿绑手腕上的麻绳往那还算锋利的棱起上磨起来。
王小毛非常清楚,今天晚上他必须设法逃出去,否则舒同文性命堪忧。
刘畅既然敢抓人,就说明他已经有了十足把握,退一步讲,就算刘畅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他既然已经把舒同文抓了起来,那他也想方设法往舒同文身上泼脏水,把悬案做成铁案,到时候就算上级组织想要复查,也无从查起了。
所以,今天晚上王小毛必须设法逃出去。
而且,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舒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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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十九从睡梦中被刘大骨头给摇醒,披衣起身来到外间时,只见办公室里已站了两人,站在前面的是王福生,王福生后面还站着一个新四军战士,这个新四军战士的军装满是血迹,甚至脸上以及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都布满了一道道的鞭痕。
而且,徐十九还隐隐感到这个新四军战士有些面熟。
“这是……”徐十九指指那个新四军战,问王福生,“老王,这是怎么回事?”
王福生的第3团常驻黄羊坳,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他是轻易不会回县城的,现在,他不仅连夜回了县城,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浑身上下全都是血迹鞭痕的新四军战士,难道说,新四军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徐十九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不等王福生回答徐十九的问题,那个新四军战士就惨叫大叫起来:“徐司令,您不认识我了,我是王小毛啊,我们支队长的警卫员”
“你是小毛?”徐十九顿时脸色大变,疾声问道,“你怎么这副样子?出什么事情了?”
王小毛便噗地跪倒在徐十九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徐司令,你救救我们支队长,你救救我们支队长吧,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支队长,只有你能救我们皖南支队了,徐司令,我求你了,我求求您了,你就救救我们支队长,救救我们皖南支队吧。”
王小毛语速太快,以致于口齿不清,再加上逻辑混乱,徐十九一时间竟没听明白。
还是王福生说道:“司令,皖南支队那边出大事情了,刘畅把舒支队长抓起来了”
不过,王福生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因为王小毛赶到黄羊坳后,王福生知道这件事于系重大,便赶紧让警卫牵了两匹快马,载着他和王小毛直奔县城而来,王小毛原本就受了伤,这一路上一直在咬牙硬撑,到县城时,人几乎都要闭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