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那丫鬟笑道:“奶奶放心,小侯爷这些日子在朝堂里,自有太子爷代为牵制。奶奶只要侦得他什么时候要外出,去什么地方,到时就不用你做别的了,皇帝回朝,是一定要让小侯爷去城外接应的,如今他最信任的,自然就是荣亲王和荣亲王派系的小侯爷了,奶奶说是不是?”
江婉莹点了点头,沉吟道:“是,就算没有荣亲王的时候,表哥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既觉着太子靠不住,越接近京城自然就会越小心,接应这等天大干系的事,不交给表哥要交给谁?”
那丫鬟听她对金凤举的称呼还是表哥,不由得目中异采一闪,微笑道:“奶奶,都到这个时候了,您可千万别动摇,太子眼看大事可成,之前那么些事情您都做了,这会儿若顾念亲情,可真的就是功亏一篑了。”
江婉莹看了她一眼,不悦道:“顾念什么亲情?表哥那样对我,还有什么情分……”她说到这里,猛然醒悟过来,不由得嗤笑道:“你以为我叫他表哥,就是还顾念亲情?哼!你也不想想,当日我是什么身份下嫁到他们家?若不是为他们挣那个颜面,我堂堂国公爷的嫡孙女,至于做个平妻吗?可他是怎么对我的?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下不了手?他们对我不仁,就不许我对他们不义吗?”
那丫鬟这才笑道:“奶奶果然是恩怨分明,正是如此说呢。”嘴上虽这么说,她心中却对江婉莹的话唾弃不已,暗道:呸!别把自己说的多委屈似的,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肯自降身份下嫁了?从一开始,你来这府里。便是为了做奸细,为了这一日。这时候又倒打一耙,不过也幸亏如此,若不是金凤举对她爱弛,想让她彻底倒向我们这一边。只怕还不是那么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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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又过了半月。这一天便是韩栖雪出嫁之日,这几天傅秋宁忙得脚不沾地。到正日子,国公府上下更是喜气洋洋,如同嫁女儿一般。好在将新人送上花轿后。傅秋宁就不用过去了。金燕芳自然要跟去。
因便回到风雅楼中歇息,躺在榻上,小丫鬟窗花给她捶着腿,其实傅秋宁觉着这样很罪恶。奈何这两日走动太多,腿的肌肉的确是疼得慌。所以窗花非要给她捶的时候儿,她见小丫鬟跃跃欲试的样子,竟没有半点儿不乐意,也就让她捶了。
“别说,你这捶腿的本事正经不错,是从哪里学来的?”
傅秋宁闭着眼睛,很享受窗花的服务,自然也不忘说两句话让小丫头高兴高兴。果然,就听窗花笑道:“奴婢从六岁开始就跟着婶子学这个,说是将来卖到大户人家里,少不得要做的,做得好便不用挨打挨骂。一直学了好几年,才卖到这里,奴婢什么都不会,就会这么一点儿手艺,可奶奶不管怎么忙,从来也不用人给捶腿,奴婢这手艺都没用武之地了,好容易瞅着这么个机会,奶奶您就好好儿躺着,让奴婢给您施展一回,保你今天晚上腿一点儿都不疼。”
傅秋宁睁开眼睛,笑看着她俏丽的小脸蛋,呵呵笑道:“这么说,素日倒是我小瞧你了,只将你当做小丫鬟,让你干那些杂事,竟屈了你这大才……”不等说完,便见秋玉走过来,抿嘴儿笑道:“奶奶您这话说的真是没错,可不是就屈了才呢?您听听她那嘴,跟崩豆儿似的,亏着这才十三岁,若是再大两岁,我和剪枫都要给她倒地方儿,让她做这大丫头了。”
窗花吐了吐舌头,知道这风雅楼里人人和蔼,开些玩笑什么的都无所谓,于是也不怕秋玉,仰着小脸道:“姐姐这话真真说到我心里来了,不过倒也不用怕我夺了你们的位置,再过两年,剪枫姐姐和姐姐难道还不配人么?等你们走了,我自然就是这风雅楼里的元老,可不就是大丫头了呢。”
秋玉气的在她额头上戳了一指头,对傅秋宁恨恨道:“奶奶听听她的话,可狂不狂死了?你放心,就为着不让你当大丫头,我这辈子还就赖在风雅楼里不走了,才不会让你如意。”
窗花伸舌头扮了个鬼脸,把傅秋宁也逗笑了,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帘子打开,金藏锋等几个都走进来,金振翼猴儿一般的跳过来,把着傅秋宁的胳膊涎着脸笑道:“娘,今天韩姑姑嫁出去了,是不是咱们又有大锅菜吃了?我可想着那滋味儿呢。”
傅秋宁摇头笑道:“你个馋猫儿,想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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