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知府,能力不错,皇上已经注意到了他,不出意外,等他这次期限已满,应该会被调入京城,岂是你想要除掉就能除掉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这些时日受的苦都白受了,好歹我也是皇上亲派去的,他们这样对我,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贺章叹了一口气,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听完,贺琏就惊得站起来,不相信的问:“那个乡下的死丫头被封为县主了,这怎么可能?”
“为父前些日子遭了算计,一直没有出门去上朝,不过,听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说,她许诺了皇上,三个月之后让临城的人们吃上饭,不再需要朝廷的救济。”
贺琏惊讶:“这怎么可能,临城现在一片荒芜,她如何让人们吃上饭,莫不是信口雌黄,哄骗皇上先答应婚事吧。”
贺章摆手:“为父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那个该死的丫头早在几年前,就一年种植两季土豆,只不过我们当时没有在意这些,派过去调查的人也没有回禀我们。”
“这么说,这是真的了,三个月后,她真的能种出土豆?”
“没错。”贺章点头。
贺琏急的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这可如何是好,那个死丫头有了县主的名头,我们以后在也不能随意的对付她了。还有她若是嫁入齐王府,那个小兔崽子更是如虎添翼,想要除掉他,让煜儿坐上世子之位就更难了,我们也就替小妹报不了仇了。”
看他这沉不住气的样子,贺章更加的生气,怒骂:“遇到事除了慌张,你还会什么?没用的东西。”
往日里贺章一训斥他,贺琏吓得立刻认错,今日听到这么大的消息,心里着急,竟然没有顾上害怕,急声道:“爹呀,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我怎么可能不慌张,要是让那个小兔崽子和那个死丫头成了亲,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丞相府,我们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贺章哼了一声,道:“他们想要成亲,还早的很。”
听出了他话中有话,贺琏坐回椅子上,急切的问:“爹,难道你有什么好的计策对付他们。”
“皇上虽然下了赐婚圣旨,成亲的日子却定在了十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贺琏走进了一些,更家急切的问:“意味着什么?”
贺章瞥了他一眼,眯起眼睛,摸着自己的胡须,道:“意味着皇上从心里也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只不过碍于齐王爷当年不顾生死,进宫救了他一命,再加上孟倩幽的这个交换条件才不得已答应的,如果这中间出什么事情,皇上收回成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贺琏的声音比刚才还急切:“出什么事情?”
“稍安勿躁,好几个月的时间,总会找到一些把柄的,到时我们再出手收拾那个死丫头,让他们的美梦一场空。”
听完贺章的话,贺琏那个高兴呀,跳起来的心思都有了,急忙道:“爹,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做吧,我一定会办好的。”
贺琏能有几斤几两,贺章的心里是一清二楚的,闻言摇头:“你的当务之急,是明日早早进宫给皇上请罪,说你经验不够,有负皇上的所托,顺便把那个死丫头夸奖一番,捧的越高越好,这样皇上也许会念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免了你这次办事不力之罪,许你官复原职。”
贺琏连连点头,高兴应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爹,不就是吹捧那个死丫头吗?这个儿子拿手的很,您等着瞧好吧,我这次一定说的皇上心花怒放,应我官复原职。”
父子俩商议的好,贺琏也是做了一晚上的美梦。
第二日天不亮就穿戴整齐,坐着家中的软轿去了金銮殿外,报于传话的太监,又偷偷塞给了他一张银票,让他早朝的时候禀于皇上,他有事禀报。
这本是自己的职责,却平白得了不少的银子,传话太监自然是高兴不已,快速的把银票藏于衣袖后,便悄悄进去附在管事太监耳边报与了他这个消息。
管事太监朝外看了一眼,等朝臣们禀报完了朝中大事以后,才低声在皇上面前禀报:“皇上,贺钦差回来了,在宫门外等着召见。”
众臣闻言,议论纷纷。这临城的瘟疫都过去好几天了,贺琏才回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的脸上有了不虞,“宣!”
管事公公应声,朝着外面大喊,“宣贺钦差觐见!”
贺琏听到,整了下自己的衣冠,感觉没有什么不妥,才快步走进大殿内,跪拜:“臣贺琏有负皇上所托,去了临城之后,由于……”
贺章教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皇上不虞的声音打断:“贺琏,朕问你,当日朕派你去临城做什么?”
还没说完,便被打断,这是贺琏没有料到的事,一瞬间的错愕之后,立刻恭声回道:“回皇上的话,您派臣去临城是为了治理好那里的瘟疫。”
“你做了些什么?”
“臣到了那里之后,便和五位太医一起在灾民区里勘察,了解瘟疫的来源,并命几人快速的找出治理瘟疫的办法,一直未曾懈怠。”
“哦?可朕得到的奏报却不是这样,不知你们谁说的话是假的?”
贺琏心虚的眨了眨眼,急切为自己辩解:“皇上,您不要听临城知府的胡言乱语,他和世子是旧识,他们这是联合起来陷害我呀。”
皇上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怒意:“你和他们有什么仇怨,他们要陷害你?”
“这……”贺琏答不上来。
皇上猛然历喝了一声:“说!”
贺琏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也冒了下来,当即脱口道:“是因为那个乡下的死丫头去了临城以后,要进疫区探望感染了瘟疫的世子,臣命人拦下,他们怀恨在心,才伺机报复的。”
他的话落,大殿立刻如开了锅一样,充满了议论声,有那心思通透一点的,眼光同情的看着贺琏,齐王爷则是沉下了脸色,眯起了眼睛。
贺琏脱口说完,想起孟倩幽如今被封为县主了,他一个白身,却在朝堂上大声骂她死丫头,这是大逆之罪,立马又惊出了一声冷汗,想要辩解,却不知如何说起,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又见齐王爷一派的朝臣,出列,道:“皇上,贺大公子这一举措,分明是包藏祸心,想要置世子于死地,其罪可诛”!
一人出,后面的人自然跟着附议。
贺琏再傻,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会丢了性命,连磕了几个头大声道:“皇上,臣没有阻拦成呀,那清河县主名命她手下之人把臣打晕了过去,扔去了大牢里,直到三日之前才放出来呀,还请皇上明察。”
“哄”议论声又起。
有那丞相一派的,出列,道:“皇上,那清河县主也太大胆了,她之前是白身,却对朝廷钦差下此毒手,其罪当诛!”
也有人附议。
朝堂上的人立时分成了两派,对立起来。
皇上铁青着脸色,看着堂下激烈纷争的朝臣。
等到朝臣们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大打出手的时候,皇上才气怒的开口:“都给朕闭嘴!”
大殿里立时安静下来,那些纷争的朝臣感受到皇上不愉的情绪,缩着身子立回了原处。
皇上怒声质问:“现在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争吵不休,当时朕要人去临城治理瘟疫的时候,怎么都成了哑巴?”
没有人敢说话。
皇上气怒不止,继续责问:“这么多人,及不上一个乡下出来的姑娘,还有脸在朕的面前争吵,朝廷养你们何用?”
皇上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重话,朝臣们都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贺琏就更甭提了,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皇上不再说话,朝臣们也不敢吱声。
大殿里一片寂静,静的朝臣们都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朝臣们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皇上才开口,“传朕旨意,贺琏办事不力,革去钦差一职,此生永不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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