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太监赶紧跑到那名太监面前,七手八脚的扶起了他,看他双眼紧闭,面色发白,出气似乎比进气还多了,齐齐骇得白了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禀报给监首知道。
国子监里一派肃然的气氛,没有了平日里的朗朗读书声,皇甫逸轩领着孟倩幽朝着学舍走去,东宫的一名暗卫落在了两人的身前:“世子,世子妃,太子命在下接应你们,两位小少爷在骑射场上呢。”
两人转了方向,来到骑射场。
骑射场上围了黑压压的人,几乎整个国子监里的人都来了,围在骑射场外,指着里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用暗卫开道,围观的众人感到身后有凉飕飕的风吹来,惊疑回头,看到是皇甫逸轩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势,吓得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两人走进骑射场内,面前的情形,饶是震惊自若的孟倩幽也差点要叫出声来。
大概有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仰面躺在骑射场内,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而齐射场内的另一端,孟杰和孟清也是被人打成了猪头的模样。
不用问,立刻就猜测到了是怎么回事,孟倩幽脸上一直保持的笑容退了下去,和皇甫逸轩一起越过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众人来到了孟杰和孟清面前。
孟杰和孟清,眼睛肿的成了一条缝,见两人过来,想要冲着他们露出一个笑容,不了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嘶”的叫出声来。
孟倩幽又气又笑,骂道:“活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两人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没敢有大动作,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嘴角,孟杰含糊不清的说道:“以少胜多,我们今日赢了。”
孟倩幽到底是心疼了,伸出手分别在两人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
孟杰和孟清强忍住疼痛,露出自以为明媚,实际却吓人的笑容:“姐姐,没事,缓几天就好了。”
皇甫巽闲适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是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其实今天的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凭他的能力悄悄处理完了绰绰有余,可他就是记恨这皇甫逸轩踢坏了他的膝盖,却等他疼了一晚上的时候才给他伤药的事。所以才命暗卫去给皇甫逸轩和孟倩幽传信,并嘱咐要说的严重一些。实际上,等那帮爱孙子如命的老家伙来了以后,确实要难处理的多。
国子监的监首和祭酒也黑沉着脸站在一边,两人执掌国子监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事情,暗地里的龌蹉事他们不知道,最起码明面上从来没有人敢这名明目张胆的捣乱,这两个乡下来的孩子是第一个敢挑战他们权威的人。要不是他们是太子塞进来的,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命人把这两人连书包一起扔出去了。
皇甫逸轩和孟倩幽是来的最快的两人,其余得到消息的人大概是老胳膊老腿了,来的比较慢,还没有到。
孟倩幽仔细的查看了两人的伤势,发现都是皮外伤,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冒烟的祭酒和监首,低下头询问:“怎么回事?”
没等孟杰、孟清两人回答,监首就忍不住了,满是怒气的开口;“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世子妃的两个弟弟,借故把人打成了这样。”
孟倩幽抬头,笑颜如花的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噎得监首差点翻了白眼:“你是没长眼睛吗?明明是这么多人打我的两个弟弟。”
身为国子监监首,就算是太子见了他也礼让三分,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监首当时噎的吹胡子瞪眼,说不出话来。
这也太敢说了,皇甫巽差点喷笑出来,身子愈发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拉开架势准备看好戏。
不给监首面子,就是不给自己面子,祭酒也黑了脸色,言辞尖锐起来:“世子妃,虽然你是农家女出生,规矩礼仪知道的不多,但……”
没等他说完,孟倩幽就嗤笑一声,反问:“阁下又是哪位,怎么会知道我不会规矩礼仪,看来您在这高位呆的久了,忘了自己的祖宗八辈也是乡下人了。”
皇甫巽这次是真的没忍住,喷笑出来,唾沫星子都喷到了站在他面前气得浑身发抖的祭酒身上。
这可是失仪的事,趁着祭酒气得无暇理会自己的时候,皇甫巽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恢复了雍容华贵的模样,在椅子上坐端正了。
皇甫逸轩则是嘴角含笑,满脸宠溺的看着孟倩幽。
祭酒和监首,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伸手指着孟倩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皇甫逸轩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他们一眼,凉薄的眼睛里射出冻人心脾的寒意,冰冰凉凉的说道:“这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不是你们能随意能指着的人,再不把你们的手收回去,我不介意今天中午加一个菜。”
祭酒和监首两人的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一向温和有礼,遵守礼仪,在国子监里呆了好几年,也没有做过一件让人感到头疼的事的世子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的脸色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紫,总之五颜六色变化了一个遍,十分的精彩。
围观的人也被这一幕吓呆了,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骑射场上一片寂静,静的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众人都能听到的见。
皇甫巽也有些目瞪口呆,见过妇唱夫随的,没见过这样妇唱夫随的,这简直就是让他大开了眼界。</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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