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山王?”
“父亲的第一个学生就是母亲,他们……在山寨时,父亲就很用心的教导母亲。这些我是听皇帝舅舅说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自然也是镇国公长公主最美好的记忆。
阿九能想得出,一向以武力取胜的女大王被文雅的压寨夫君逼着读书习字,“很美好,再久也该记得。”
昭华郡主怔了怔,阿九眼底的光亮同母亲提起父亲时候一样!?
“灼华,我看你家阿九注定是我母亲的人。”
“我不打算让她去紫衫卫。”
姜氏同昭华郡主向梅林深处走去,悄悄的说道:“阿九不会高嫁名门,您知道我两个兄长都是过继来的,等阿九及笄,我会在娘家侄子中为她择夫。富贵尊荣不一定能让阿九幸福一生,名门中的勾心斗角我不想让阿九经历。”
作为姜氏唯一的女儿,姜次辅唯一的血脉延续,阿九嫁回姜家,谁也不敢给她委屈。
昭华郡主回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两姐妹,莫昕岚沉稳静谧,阿九灵动聪慧,都是出类拔萃的。
不过她更喜欢有朝气的阿九,莫昕岚心事太重,看着闷闷的。
“你的想法说不上错,可是阿九不一定愿意,她不是藏在深闺无人知的闺秀,本该是耀目的明珠,你偏偏把她当萤虫对待。”
“焱绯姐……”
“你觉得我母亲这辈子过得不幸福,可我母亲却认为比任何女人过得都精彩。”
“镇国长公主的境界阿九达不到,开山王只有一个。”
昭华郡主听后抿了抿嘴,在对待阿九婚事上,姜氏罕见的固执,给旁边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我倒要看看你将来能不能决定阿九的婚事。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然真正的骄女大多有自己的主意,所选之人和父母相中的不一定是同一个,而父母越是疼儿女,越是容易心软。自己选得夫婿也不见得不好。”
“如郡主和成国公?”
“没错。”
昭华郡主坦然的面对姜氏,“莫冠杰不也是你自己点头的?你能骗骗姜叔叔,但你骗不过我,若是你不相中他,你怎会嫁过去做继妻?可怜的姜叔叔还以为是自己挑中的女婿委屈了唯一的爱女。”
“郡主。”姜氏恼得脸红了一片。
昭华郡主大笑,取下姜氏头上的落梅,“你回京,真好。”
“我们家老太太脾气好,人也和蔼,从不给我委屈,事事以我为主,也没给添堵,可就是……我知道她嫌我的性情不够文静,连凌风都是她养大的。”
“开山王沐家比陆家贵重得多。”
“谁让我父亲去得早,我性情随母亲,又没母亲的天分。”昭华郡主烦恼的叹息:“好在陆江对我很好。”
“就算她看重门第,这世上还有人比郡主门第高?”
“皇帝舅舅是山大王,哪里比得上陆家祖上。”
昭华郡主指了指阁楼上雕刻的图案,无奈的说道:“陆家的规矩。”
“长公主知道吗?”
“我不愿意同母亲说,陆江很护着我,我也不想他为难。况且她说她的,我做我的,她还不敢勉强我!”
“婆媳总是矛盾重重,郡主不必太把她当回事,该摆的威风就要摆,就算看在成国公面上也别委屈了自己。”
“你知道劝我,你呢?在莫家可好?惊马的事情可是周姨娘动得手脚?”
“我不如郡主贵重,始终是他继妻。”
“也就你能容忍他有庶女,若是我……”昭华郡主气势一变,“早把她们打发了。”
*****
姜氏和昭华郡主远去,莫昕岚姐妹在梅林中闲逛。
莫昕岚张开双臂,仰望头顶上枝繁叶茂的梅花,转了两圈,花瓣同裙摆飞舞,她姿态有如梅林中的仙子,一扫方才的拘谨沉稳。
阿九手独自一人站在树下。
“谁?”
阿九睁开眼睛,向来人处看去,侍奉阿九的婢女屈膝道:“见过国公爷,见过世子爷。”
莫昕岚目光落在成国公世子陆凌风身上,如同记忆中他似朝阳一般,玉树临风。
俊朗儒雅的成国公便是年过四旬,也像醇酒一般富有魅力,比青涩的年轻人更有厚重感,俊挺的脸部线条并无冷傲感觉反倒有几许忧郁,通杀任何年龄阶段女人的忧郁,忧郁并未影响他英伟不凡,杀伐果断的气势。
他越过耀眼的莫昕岚,问阿九:“落梅的声音?”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陆游的诗词。”成国公停在不远处,望着打旋的梅花,问道:“再给你个机会。“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是谁得诗?”
“一位伟人。”
阿九低头苦思,“我做梦梦到的,反正不是我能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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