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璁儿不必多想,即便没有这次之事,我也想着在你父王大丧后寻由子远了他们。说来都是我的不是,早就晓得他们不妥当,要是早做惩戒,也不会将他们惯成仇人。不过是顾念我自个儿的脸面,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让你们姊弟几个,也跟着吃了不少委屈。”
世子见王妃是打听主意,疏远蒋家,只觉得心里分外舒畅,道:“母妃,孩儿们不委屈,不过是他们不懂事,谁会跟他们计较?舅舅向来花钱大手大脚,即便离了王府,也不好拘了他,就让舅舅领双俸……”
自己肠子里钻出来的小东西,王妃哪里还看不出儿子的喜怒,点了点头,柔声道:“就按我儿说的安排………………”
彻底将娘家人驱除出王府,王妃心中不无怅然,可是看着儿子眼中的欢愉,又觉得庆幸。幸好自己早做决断,否则一味护着不懂事的娘家人,怕是儿子就要跟自己离心……
凤翔宫的闹剧与王妃教子的戏码,伴读们当然不得而知。
翌日,世子出现在乐院时,带来了对陈赤忠的补偿。玄妙观的房宅地契,还有观下挂着的五百顷土地,都换上陈赤忠的名字。
五百顷土地,即便都是中田,也值三十多万两银子。
世子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时,并没有避着其他人。
蒋麟一闹府学,去了个沈鹤轩;蒋麟二闹府学,他要是再不表示表示,人心就要散了。
不过是几张薄薄的纸,陈赤忠左手拿着,感觉重于千斤。
陈赤忠呆住,迟迟不开口,旁人也不好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压抑下来。
王琪眨眨眼,笑道:“哎呀呀,陈老大还不快谢谢殿下,真是羡慕你,一下子成了大财主了……”
陈赤忠这才醒过神来,翻身下地,哽咽道:“小人谢殿下成全!”
世子看着他,眼中不知是惋惜,还是其他,道:“你………………要去做观主?传度文疏这里,要不要孤帮你弄一份?”
陈赤忠摇头道:“小人想留在王府shì奉殿下………………”
世子皱眉道:“那玄妙观?”
陈赤忠道:“殿下,并非小人贪婪窥视观产,只是这玄妙观的观产,本就大半是我陈家祖业。伯祖父生前也曾发话,会将玄妙观传给小人父亲。不想伯祖父仓猝离世,他的几个徒弟不仅占了玄妙观,还诬陷小人父亲,逼得小人父亲远走他乡,使得小人父亲死不瞑目。夺回观产,算了却小人父亲的心愿。当年首恶已经离世,其他的人到底是伯祖父徒子徒孙,就这样吧。”
陈赤忠面带不忿,说的咬牙切齿,王琪、吕文召、陆炳几个都lù出同情之sè。
世子看着陈赤忠,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立志问道,孤也不好耽搁你。”
陈赤忠抬头,满脸坚毅道:“殿下,小人已经想好………………稚龄学道,小人是想承父祖之志,shì奉殿下左右,却是小人自己的志愿!”
世子慢慢lù出笑意,道:“既然你有了决断,就留下吧………………刘从云与吕文召去长吏司学习,你就去仪卫司。”
“谢殿下成全!”陈赤忠面带感jī,叩首道。
世子点点头,又看向刘从云道:“孤既送了陈赤忠压惊之物,也不好落下你。只是孤也不晓得,你缺什么。在孤不为难的情况下,孤允你一个请求,等你需要时,与孤开口就是。
这个一个允诺,国主的允诺,有的时候未必比那五百顷土地轻。
刘从云闻言,不由动容,忍着jī动道:“谢过殿下。”
完美谢幕。
没人有不知趣地去问蒋麟受到什么责罚,世子是不是该公平之类的,皆大欢喜。
等待世子带着陆炳离去,众人都向陈赤忠道喜。
陈赤忠不仅一下子身价丰厚起来,差事的事情也基本定下。
陈赤忠显然也极高兴,极力克制着,可依旧忍不住嘴角飞扬,很是让人觉得碍眼。
王琪就有些看不下去,说笑几句,寻了由子,拉着道痴回房。
回到房间,王琪的笑容就褪去,lù出几分不屑道:“我就不信,世子不知玄妙-观当年争产的闹剧。没想到陈老大倒是个脸皮厚的,竟然真有脸接手这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