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这安陆地界,你都可以横着走,正是借势生财的好时候。四姓人家,即便有异议,也不会这个时候与你对着干。毕竟你还姓王,并不是只凭王府势力的无根浮萍。我瞧着宗房大堂兄,这两年对你甚是照顾,对于你弄铺面的事情也不会反对才是。”
见容娘一副xiōng有成足的架势,道痴道:“大姐姐莫非有什么好建议与我?”
容娘道:“一说起赚钱买卖,很多人都盯着‘衣食住行’四样。可酒楼茶肆这些地方,费心劳神不说,鱼龙混杂,还极容易出是非,有什么好?瓷器铺、药铺、箱柜铺、粮食店这些地方,经营好了,也有些油水,不过都比不过一个行当。你们想想看,到底是什么行当?”
说到这里,她笑着看着道痴与三郎,开始卖关子。
三郎虽不是不知世情的书呆子,可对于商贾之事知晓的还真不多,从自己的产业的想了一圈道:“是绸缎庄?虽说客人只是富贵人家,可是一年四季都少不得买料子,生意错不了。”
道痴今天上午才在西城转了一圈的,想了想道:“是银楼吧……那里不仅买金银首饰,还有珠宝玉石,利润应该不薄。”
容娘挑眉道:“绸缎庄是赚钱,可是货源、买家,一项一项的,处处需要人费心;银楼的话,又过于依赖技艺高超的大师傅……最赚钱的行当是当铺,价值十两银子的物件,送到当铺不过开价二、三两,转手卖出去,几倍利润。伴着当铺,还可以再开两个小铺子,一间成衣店卖旧衣,开在走卒贩夫云集之地;另一间是古董珍玩、文房四宝,则寻清雅之地。三间铺子,相伴而生,只要寻几个本分人看着,其他的都不必操心。”
道痴听了,心中钦佩不已,这不仅是“产销”一条龙,而且还根据货物不同,也有了专门的定位。
容娘这份见识,搁在这个时代,极为难得。
当铺看着不是什么鲜亮的买卖,可胜在实惠,又符合道痴“洗钱”的想法。
道痴站起身来,对容娘作揖道:“古人有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大姐姐有大智慧,小弟这里谢过了。”
几日功夫,容娘便能想出这个生财的法子,且毫无保留地告诉给道痴,这份人情确实不轻。
容娘安然受了,又道:“虽说涉及银钱,自家的买**合伙买卖要好。可是你既打算着进京,就要想的周全些。我建议你分出两成股给王琪,他仪宾的身份已定,以后不管你与三郎兄弟两个去哪里,王琪是扎根在安陆城的,正好可以照拂你的铺子。有他出面,即便王家宗房与别房的人眼红,也没有人再敢打主意。”
道痴虽晓得容娘的建议有道理,可这回却没有点头。
铺子要是合股,股东是有资格查账的,那样他以后真有遇到大笔银钱,想要借铺子“洗钱”就费事了。
他想了想道:“宗房尚没分家,涉及银钱到底麻烦,我想着还是直接分两成干股给七哥,反而省事。”
容娘听了,笑容淡了下来。
所谓“干股”,就是未出资而获得的股份,实际上算不得真正的股份。因为并无对铺子的管理权,只能吃红。
听起来,王琪得到的好像差不多,但是哪里能一样。真正合股要要列入文书,在衙门里登记铺面时也会注明;干股则是一种赠与,干股分红的多寡都要看道痴的意思,道痴随时有权终止。
难道是舍不得银钱,想要吃独食?
容娘本是大方的xìng子,才会将赚钱的法子双手奉上,实见不得为了银钱算计来算计的小家子气。再说,王琪这一年多,待道痴的好,她与三郎都看在心里。同她与三郎相比,王琪更像是道痴的亲兄弟。
若是道痴为了银钱,连王琪都防着,那她也就没必要在这个弟弟身上费心。
道痴仿若未见,接着说道:“要不是大姐姐想的好点子,我也想不到此处。偏生对于经营之事,我又一窍不通。对于选址、聘人之类,少不得还要请大姐姐多费心。虽晓得大姐姐不缺银钱,可若是当我是弟弟,也不要却了我的心意。铺子的红利中,拿出一成给大姐姐做脂粉钱,算酬谢大姐姐的辛苦。同样是姐姐,顺娘姐姐那里,我也留出一成。我以后会去京城求学,三哥会在哪里?多半是中了进士,在哪里做父母官。我不希望自己的兄长千里做官只为刮地皮。即便伯父伯母富足,会给三哥置产,可银子哪里嫌多?也给三哥留一成。虎头与我相伴长大,情同手足,他爹娘偏疼次子,疏忽与他。我既接了过来,总要管到底,就给他也留一成。至于五郎,现下他还年幼,暂时并不缺银钱使,等以后再说。”
容娘本对道痴不肯分实股给王琪心有不满,听了这一席话不由愣住。
两成、一成、一成、一成、一成,确定分出的就是六成红利了;而听这话的意思,五郎那份将来也会留出来……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