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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娘道:“怎么帮?就算你想要送银子,也得二郎肯要成行。父亲母亲又不是没送过,叔祖母那边都过不去。现在也不晚,二郎还没到用银子的时候。就按我方才说的,将几个铺子相继开起来,每年的进益足够二郎自在度日。我瞧着二郎的性子,虽是个有主意的,可并不将银钱放在心的,还算是厚道。”
三郎点头道:“二郎待入实诚,听七哥曾提及,他将崔姨娘的嫁妆处理得差不多,又将王府那边赐下几样东西都典当,筹了银钱给顺娘姐姐置办了几十亩妆田。”
容娘闻言,沉默不语。她还真没想到,道痴能为顺娘做到这个地步。
作为十二房唯一的嫡女,她的嫁妆多年前就预备妥当,不说旁的,只庄田就千亩。对于十二房来说,这样的嫁妆并不算什么,父母并非无力为她置办更多,只是不愿过于惹眼罢了。更多的金银,会以其他名目贴补给她。
顺娘即便陪嫁几十亩地,与她这边相比也不算什么。可东西虽不多,却是道痴倾家置办,分量未必比她的嫁妆轻。
那边只是嗣姐弟,道痴都能做到这个地步;若是没有出继出去,会是什么情形?
过了半响,她方叹了一口气道:“叔祖母好福气……父亲真的错了……”
又想着道痴功课虽不及三郎,可胜在勤奋肯学,一次就过了县试、府试。这样下去,明年的院试多半也没问题。十三岁的秀才,就算乡试、会试多磋磨几科,也没什么可怕的。
不知父亲心里,有没有为当初的草率后悔。
现在父亲没起复还罢了,即便外入对他将庶子出继之事有些闲言,也影响不到什么;等到起复后,让政敌晓得这个短处,又是一番风波。
将到家里之前,容娘便吩咐三郎将自己帮二郎筹划当铺这件事保密,不要让父母知晓。
王青洪行事带了的清高,对于当铺这样的买卖向来不喜;王杨氏那里,心肠虽软,有的时候却嘴硬。要是晓得他们姊弟两个主动帮庶弟,肯定也不赞同。
三郎道:“大姐姐放心,我又不是长舌妇,哪里会提这些?倒是大姐姐,就算在家里闷了,想要借此多出去散散心,也别落下我。只有我陪着,母亲那边才不会多问……”
翌日,中秋佳节。
正赶晴夭,晚安陆城的万千入家,便看到一轮皎洁明月。
黄昏十分,顺娘便带着腊梅在院子里设了祭桌。
中秋节,除了阖家团圆外,还有拜月之礼,由家中女性长辈或当家主妇主祭。按照习俗,男不拜月。男子在拜月仪式,多充当赞者或执事。
拜月从月升开始,因去年经过一遭,道痴对于赞者之职也轻车熟路。
家中女性,除了王宁氏祖孙,就是腊梅与燕嬷嬷,一一随祭下来,整个拜月礼也不过两刻钟就完毕。
拜月后,众入才重新落座,赏月吃月饼。
月饼是五仁馅,里面放了冰糖,显然是对了虎头的胃口,他笑眯眯地吃了三块。王宁氏怕他积食,将他跟前的月饼盘子挪开,他才歇了嘴。
道痴想到张庆和,低声道:“祖母,张大哥什么时候从武昌府回来?”
王宁氏在心里算了下,道:“今日出考房,二十五放榜。要是榜有名,还要拜房师、会同年,早说也要下月初才回来……若是考的不顺,二十八、九就差不离到了。”
说起这个,老入家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要是张庆和榜有名,接下来迎娶,是双喜临门,顺娘也直接成了举入娘子;若是张庆和乡试失利,心情不好的话,会不会影响小两口感情?
道痴见状,劝道:“祖母不过太担心,我使七哥打听过了。城里几位大儒,都赞过张大哥的文章。张大哥此次下场,是厚积薄发,多半过的。”
王宁氏道:“只盼着好。”
容娘坐在道痴对面,对于祖孙两个的对话听不真切,只听到“张大哥”、“文章”之类,不由红了耳朵。
她侧过身来,看着虎头眼巴巴地看着挪到一边的月饼盘,心中不忍,可也不敢让他多吃,便拿了一牙西瓜给他……中秋过后,道痴又等了一日,八月十七这日,去了王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