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践?”刘若耶似乎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问道,“这……这怎么可能?你可是元配嫡出的嫡幼女!纵然端木伯母去了,可卫伯伯不是还在?你还有两位嫡兄罢!纵然如今府中事务是你两位嫂子管着,怎么能作践你?!端木伯母生前最疼的可不就是你了?如今她去了,怎就能怠慢了你?”
她一句“端木伯母生前最疼的可不就是你了”深深勾起卫长娟的悲痛,霎时间就泣不成声了:“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这样的情况,傻瓜才不说下去,刘若耶扶着她,一个劲儿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为或是你两位嫂子悲痛过度不能视事,所以没顾得上你这儿;或是你自己心里难受,故此不喜人多,把人都打发了……难道这会子这儿人这样少,这样的冷清,竟然是……竟然她们故意这样对待你的吗?这怎么可能?还是你这两位嫂子乍理家事,有点管不过来?”
卫长娟悲痛难捺,呜咽半晌,到底抵不住她苦苦追问告诉了她,哭道:“我如今哪里还打发得了谁?就是身边的使女勉强能支使一下罢了!至于嫂子,她们现下是当家作主了!立刻就对我翻了脸!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她们过来瞧我一眼不说了,我有什么要寻她们,她们也不问青红皂白,都冷言冷语的说‘母亲才去世,一家子上上下下都伤心得很,哪儿有心思享受呢,妹妹你就忍一忍罢’,先前还冷着的时候,我这儿炭没了,冻得人咳嗽,打发人去要,也是这样讲!这样也算享受吗?”
刘若耶目瞪口呆道:“这……这也太过分了!”
“还有比这更过分的。”卫长娟既然说了,索性把这些日子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闵姐姐过来看过我两回,给我带了点东西。结果大嫂子等闵姐姐走后,就过来不阴不阳的讲‘说起来漪诺也是嫂子的族妹呢!可这几回来,都是冲着妹妹来的,嫂子倒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漪诺每次来都要给妹妹带点吃食,嫂子倒是不明白了,这是家里亏待了妹妹没叫妹妹吃饱,还是没叫妹妹吃好?以至于妹妹特意叮嘱了漪诺吗?只是如今咱们家还在守着孝,做嫂子的劝妹妹还是将就些罢,到底要念母亲生养你一场,是不是’。”
刘若耶连连惊呼道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嫂子,婆婆才过世,就如此苛刻亏待小姑子——又义愤填膺的道:“卫七妹妹,你也真是太老实了!受了这样的委屈,做什么不跟父兄说明?竟叫这两个如此不贤不义的嫂子作践着你!”
卫长娟心里更难过了,暗想要是父兄疼我的话我会不说吗?她哽咽了半晌,被刘若耶再三催问,才艰难的道:“父亲与兄长、大姐,都认为是我害了母亲,如今……如今都恼上了我!不然,哪里轮得到闵氏、周氏这两个人来亏待我呢?”
“都认为是我害了母亲”这一句让刘若耶双眉立时一扬,却立刻敛去情绪,带着关心的表情静静的听着。
却见卫长娟越想越伤心,禁不住又大哭起来,“当初母亲在的时候,闵氏、周氏见着了我,哪一次不是老远就满脸堆笑的迎上来嘘寒问暖,我道她们虽然不聪明,出身也不高,然而还算知礼。不意母亲一去,她们立刻就露了行迹!”就恨恨的骂道,“世家之女究竟只是世家之女,上不得台面!半点儿妇德妇行也无,就会装模作样!要不是父亲、兄长……我……我真想……”
“闵嫂子和周嫂子也真是太过分了!”刘若耶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恨声道,“端木伯母去了,她们到底只是媳妇,心里的难受哪儿比得上妹妹你?却一点也不体恤妹妹,反而仗着掌了权,这样的亏待妹妹!实在有失为人长嫂该有的贤惠仁慈!”
卫长娟流着泪冷笑道:“我如今哪儿敢指望她们的仁慈呢?我就指望她们还能够赏我一口饭吃,叫我不至于饿死罢了!”
这明显是气话,刘若耶叹了口气,拿帕子给她擦脸,就低声问道:“妹妹这样也不成啊!三年母孝本来就很清苦了,闵嫂子与周嫂子还要这样亏待你,你……你往常都是被端木伯母掌上明珠也似的捧在了手心里头,这三年……这哪儿受得住哟!”
卫长娟原本还指望父兄只是一时生气,心里到底还是怜爱自己的。可上回她被闵氏气得昏了过去,醒来后只见使女与孤灯相陪,问过使女道是闵氏看到她昏倒,被吓了一跳,打发人请了大夫来看……而卫盛仪父子始终都没有来,也没打发人问,自此就心灰意冷。
如今听刘若耶问着,便淡淡的道:“受不住正好,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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