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堵了嘴关进屋里去!”卫长云自己推测以为卫长娟是嫉妒闵漪诺跟她所喜欢的男子定了亲,所以才这样折腾着要去跟闵漪诺问罪,那么叫喊的时候没准也会嚷出来事情——这要是传了出去,卫家人往后还怎么出门?当下不假思索的吩咐,“着心腹看好了她,不许任何人胡乱议论!告诉听到她胡说八道的下人们,但凡有胡乱嚼舌之人,一律合家打死!”
闵氏、周氏心头都是一凛,暗想莫非现下到了什么紧要之际,卫长云居然这样着紧于阻拦卫长娟再惹事?两人先是一喜复又忧愁起来,固然她们都做好了二房彻底失败、公公与丈夫都不落个好的准备,然而……事到临头总归有些戚戚然。
卫长云见妻子和弟媳都望着自己发愣,觉得妯娌两个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实在不顺眼,然而他如今也没心情再训斥她们,只交代道:“如今是你们管着家,这件事情万不可传到外头去,不然,别怪我与二弟要问你们妯娌管家不力之责!”
“……好。”闵氏、周氏心情复杂的应了。
卫长云因为妻子跟弟媳都不是灵巧的人,不得不多上点心,又叮嘱:“闵家表妹的夫家下聘之日,你们用七妹的名义送份厚礼过去,她们两个以前交情颇好,这种场合万不可让七妹失了礼。”
他想的是一定要瞒住卫长娟孝期欲与表姐争夫的丑闻,闵氏跟周氏可不知道他误会了,只想着:“果然二房如今局势不妙,一点也不敢得罪人了。夫君兄弟两个以前哪儿会把漪诺妹妹一家放在心上?如今居然为了这么点子事——还没闹到闵家去呢,就特意叮嘱咱们送厚礼。”
妯娌两个且喜且忧的,敷衍了卫长云,一起去卫长娟的院子里交代卫长云的吩咐—
—这时候卫长娟也闹得累了,被使女劝回屋子里休憩。见着两个嫂子进来,她又要闹,闵氏跟周氏就喝令左右把她按住,一五一十的说了卫长云的话,笑着道:“怎么说妹妹你也是个千金小姐呢!这会子又这许多人在这儿看着你,你若是实在闹腾得不像话,迫得嫂子们照你大哥说的,把你堵了嘴关起来,就跟犯了事的使女一样,多么不好看?做嫂子的劝说妹妹一句,还是消停点儿罢!”
卫长娟记着刘若耶的分析,自恃父兄都是迫于形势才故意不理会自己,其实还是疼爱自己的,哪儿肯信她们的话?又是叫、又是跳,闵氏跟周氏故意来说,其实也就是希望她闹得厉害,才好照卫长云说的动手。
如今也懒得理会她的破口大骂,就叫人拿帕子上来堵了她的嘴,叫力气大的婆子押进内室,看着不许她出来。
又依卫长云吩咐的敲打了一下所有知情的人,不许他们外传今日之事,这才心情不错的走了。
闵漪诺的婚讯传出之后,在卫府这儿惹了这样大的一场风波,在其他家却没有太当什么大事。就连卫长嬴听说闵漪诺是要嫁给自己的宋二表哥为继室,也只是噫了一声,道:“上回我还跟表姐问过,二表哥既然休了那端木无色,膝下又无子女,该娶个真正贤惠识大体的女子才好。当时表姐说叫我不必为此担心,原来是早就有看中的人选了。”
就恍然,“先前承娴郡主出阁那会子,卫长娟挑唆了清欣公主与我为难,本不熟悉的临川公主竟替我说了话,以至于安吉公主以为有机可趁……后来安吉公主问我临川公主为何要帮我,我也想不明白呢!如今看来,大约那会这事儿私下就在议了罢?闵家小姐跟临川公主可是要好得很,大约是为了她,临川公主才试图给我解围的。”
黄氏道:“闵家小姐在帝都闺秀里颇有些才名,为人据说也是温柔善良的。”
“不过我记得她跟卫长娟关系极好,之前还跟临川公主讨过一幅字,作为给卫长娟生辰的礼物。”卫长嬴道,“其母也是端木氏……但望不要跟她的表姐端木无色一样才好。”
黄氏笑着道:“司空夫人早逝,司空又忙于政事,无暇顾及后院。这门婚事,十有八.九是宋家大夫人以及表小姐亲自定的,有端木无色不贤惠、闹得合府都不省心的例子在前,想来无论霍夫人还是表小姐都会谨慎选择的。”
“姑姑说的也是。”卫长嬴沉吟了片刻,宋大表嫂霍氏贤名在外擅长隐忍,阀阅出身的妯娌端木无色虽然自恃娘家门第欺侮她多年,一样叫她打发了出门;表姐宋在水更是精明之极,这姑嫂两个联手把端木无色料理出去,肯定不会再弄个差不多的来。
而且闵漪诺若是要学端木无色那一派,也不会在事情还没定之前就撺掇着临川公主给自己解围了……宋在水的手段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卫长嬴就吩咐左右,“贺礼丰厚些。”
黄氏答应着记了下来,又说笑了一句:“咱们家那位七小姐,素来与这闵小姐是要好得很的。如今闵小姐许给了少夫人的嫡亲表哥,不知道七小姐会不会因此不喜?好在她如今在守孝,也不能出来指手画脚。”
这话倒是提醒了卫长嬴,道:“下回我得给表姐说一下,这闵漪诺既然许给了二表哥,最好还是提醒她跟长娟离得远一点,免得长娟惹事生非扯上了她,又或者被长娟挑唆着歪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