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出同样的大化肥设备了,比他们还好,还更便宜呢!”
“真的?有这事吗?”路人们便开始打听了。
“没错,大家去查查这几天的报纸就知道了,真是的,明明咱们自己就能造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求着他们!”学生模样的人撂下一句话,随后便神秘地失踪了。不但他失踪了,先前打架的汉子,站在小泉次郎旁边问寒问暖的酱油汉们,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种灵异事件其实也很好解释,人家打架惹了祸,见警察来了,趁乱跑掉不是很正常吗?
等到省经委负责接待的人赶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地发酵成一场民族对立了。一些愤怒的市民围着经委的官员们,非要他们说个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不是离了这个***人,我们就建不了化肥厂了。还有一位老爷子自称自己是政协委员,说回头一定要向省政府问一问,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如果光是现场这些观众的质疑,也就罢了。第二天,在外省的几家报纸上,竟然也出现了对此事的报道和质疑。在一篇题为《是什么让***厂商如此肆无忌惮》的短评中,质疑者说到: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那么就只能永远忍受外国厂商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了。如何保护自己的装备工业,这是涉及到民族尊严的大事!
“我真的没有这样说啊!”小泉次郎面对着满脸铁青的左治义雄,只差拿把刀把心剖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小泉君,如果不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别人怎么会知道你是搞化肥设备的?”
“这个……我好像是说过,可是我没说我们的技术是唯一的,更没有说中国人会饿死啊。”小泉次郎哭丧着脸说道。他是事后才知道自己的话被歪曲成了这个样子,但他至今尚未想到这会是一个阴谋,他把一切都解释为那几位热情群众的日语水平太差了。
“你这样愚蠢的举动,会让我们非常被动的!”左治义雄断言道。
“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小泉次郎几乎要哭了。
左治义雄的预言,很快就得到证实了。吕敬华紧急召见了左治义雄,用沉痛的语气告诉他,由于这个打架事件影响非常恶劣,尤其是导致了双方谈判的事情被公之于众,目前省里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为了避免戴上丧权辱国的帽子,省里不得不做出退步,要邀请汉华重工来竞标。
“又是汉华重工!”左治义雄从心里发出一声哀叹。
“没错啊,怎么,左治先生也听说过这家企业吗?”吕敬华问道,其实,他早已从一些人那里听说过汉华与尼宏之间的恩怨,现在看到尼宏重工吃瘪,他有一种暗暗的快感。
“呃……都是同行嘛,他们也算是有点技术的。”左治义雄尴尬地说道。
在左治义雄郁闷的时候,何飞带着一干营销人员,已经悄然撤回了北京,正在宾馆里津津有味地向林振华介绍着他们的壮举。
“林经理,你可不知道,小韩的身手真不是吹的,一脚就把那个小***给踹倒了。”何飞指着身边的销售员韩智勇向林振华说道,韩智勇是个退伍兵,军事素质的确是没说的,此前,正是他扮演了那个手捧鱼缸的汉子。
“没把人打伤吧?”林振华关切地问道,炒作归炒作,真把小泉次郎打伤了,可就不合适了。
韩智勇道:“林总,你放心吧,我出手有分寸的。不过,那小鬼子也太气人了,居然敢对我说巴嘎。要不是何部长有要求在前,我非得把他打个半身不遂不可。”
何飞笑道:“其实吧,不管他骂不骂人,这场架都得打。到时候我们的人在周围一搅和,跟别人一说,就算他有理,也找不着一个证人。”
林振华看着何飞,问道:“不会吧,何飞,你堂堂一个留美硕士,怎么玩起这种阴损招术也这么在行?”
何飞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是学营销的啊,营销学就是讲究不拘一格,如果事事都按人家做的那样去做,还搞什么营销?”
林振华叹了口气道:“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一点吧,走多了夜路,总有碰到鬼的时候。还有,在现场出现过的几个人,最近一两年内不要去北方省了,万一被人识破,对咱们的名誉影响太大了。”
“明白!”几个人一齐答道,这次何飞带去搅局的人,都是平时里比较可靠的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漏洞。
林振华道:“好了,咱们花了这么多力气,总算是有点效果了。今天上午,北方省经委已经正式向机械委打了报告,要求机械委推荐国产大化肥厂商去竞标。机械委已经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