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多久宫里太平了,马惟清便又百般地讨好起她来。要说马惟清的所作所为,真是说三天都说不完!”
“东安侯夫人的表侄女?”琉璃指甲在桌面画着圈,“东安侯夫人是废太子妃的亲妹妹,废太子一案之后他们合府都死了,她那个表侄女又是什么?”
浣华冷笑道:“要论当初的身份,倒也响当当的。说起来其实是东安侯的表侄女,关系虽然疏了一层,可到底放在京官时也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若平常,他马家就是烧高香都不见得高攀得起,可是谁叫他这表侄女不但是个寡妇,还跛了只脚呢?跟闵华比起来闵华都不知高过她几分!马惟清跟他娘倒不嫌弃,情愿休了闵华娶她!”
“现如今呢?”琉璃道:“这寡妇人在何处?”
浣华想了一下,“东安侯府跟着废太子倒了霉,这姓厉的小寡妇虽然没被牵连砍杀,但听说现在混到在酒肆里帮工洗碗的地步了。只是不知道在哪儿。”
有了这些线索就够了,浣华走后,琉璃便找来桔梗儿,交代道:“去查查东安侯那个瘸腿小寡妇表侄女的下落。”
祈允恪的婚宴定下四十八桌,这个排场委实配不上定北王府这样的身份,但是礼制束着,没有办法,这规模已经是极限了。另外,迎接的队伍也不能超过三百人,女方嫁妆不受限制,不过只能在出门及进门时允许响乐,炮仗也不能超过四十八挂,否则都属违制。
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有别的可以发挥的空间,比如席面菜式,派发的回礼。如果在声势上显示不出应有的体面,那也可以在招待上拿出诚意来。
于是琉璃的重点就放在这两项上,宴席每十二人一桌,上冷热盘各十二道,正菜二十四道,餐后点心果子各十二道。其中正菜与前菜之间还有按人头上的份例药膳一道,分男女宾上。而药膳方子则都来自宫中御膳房,这也是琉璃特地跟陆诏磨来的。至于大厨,还是请了老爷子当初给小嘟噜办三朝宴请的退役御厨。
至于回礼,京中公侯以上办宴回礼的惯例是四色彩绸各一匹,点心八色,喜糖喜饼各两打。每一份例合计起来约摸五两至十两银子不等,图个喜庆吉利的意思。如果不是遇上此事耽搁,府上原先预备的宴席是八十八桌,办宴银子数目是一万二千两,如此一来席面省下了整四十桌,这已经略下不少银子,就是回礼上重上几两也还是远不会超支,于是琉璃索性在此基础上按样数翻倍。
如此一来,王府的诚意就十足体现出来了,琉璃将单子给定北王过了目,然后吴忠另抄了一份给到延平侯府,延平侯夫妇当场表示十分满意。另让吴忠捎了些今年新出的茶叶给定北王和琉璃。
说到茶叶,也该是说说徐原和靳宣两人的时候了。
当日事变之前,祈允灏将他们二人送到了军中大营里,此处堪称是当时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徐原和靳宣在那里足足住了一个月,直到陆诏登基之后,祈允灏伤好了,才让人把徐原一家和靳宣送回来,如今仍住在半瓶胡同琉璃他们的宅子里。
不过最近因为陆诏终于着手搜集永王窦珏蒙冤的证据,所以徐原一面等进展,一面琢磨着在京城里重操旧业做起茶叶买卖来。四岁的徐寰在营里住了段时间,也很是迷上了那些会功夫的叔叔哥哥,总缠着要学,沈氏被缠得没法,便托祈允灏给他找个师父。祈允灏将他交给了李行,如今干脆就住在了王府里。
靳宣向来棋艺不错,因为遇上杜睿这么个好对手,倒是也找到了事做,加上两人都是心地单纯之人,又都学识渊博,脾性很是相投,两个人时常凑在一处下棋,有时候靳宣输了,就罚下厨煮羊肉面给大伙吃,要是杜睿输了,那就罚挖蚯蚓给靳宣钓鱼,如今东郊大庄子的渔塘已成了他们的定点钓鱼之地。
于是靳宣开始想,京中这么多权要显赫,平时除了声色娱乐,也没有别的活动,就是要度个假别邺也都在京郊之外很远,要不要干脆把东郊大庄子改建成专供京中权贵休闲娱乐的场所,以此盈利?
琉璃听完之后便就击掌笑道:“这主意甚好!我正愁着何处来钱快,将来好有钱打理淮安王府的门面呢,你倒是说说预算得多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