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为他们提供粮饷。
此后哱拜便统领二千家丁,因他英勇善战,熟悉蒙古部落的情况,日可纵深三四百里,令宁夏镇周边三百里蒙古人惧怕而不敢来犯,屡立战功升为副总兵。不过此后边塞安定,哱拜便勇无所施,只好无聊度日。
万历十七年,哱拜以副总兵致仕,子哱承恩袭职。哱拜虽致仕回家,不过他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便私自组织了三千人的苍头军,这苍头军都是他的家丁,多为各地来投奔的亡命之徒,大部分是蒙古人。
万历十九年,巡抚党馨履任,考虑哱拜势力过大难制,便事事抑之,二人矛盾加深。十九年秋,蒙古部落火落赤,真相两部,攻陷临洮,河州,渭源等处,杀死军民四万有余,将粮食财物掠夺一空。
经略郑洛调宁夏兵援助,军令传到宁夏,巡抚党馨命指挥土文秀带兵一千,前往洮州救援。哱拜闻听洮州救急,土文秀被调西援,叹道:“文秀虽经战阵,难道能独挡一面吗?”
便前往经略府拜见郑洛,对他说道:“土文秀从未经过战阵,哪可率军前往?老夫虽致仕归家,但忠心报国之心未衰,愿以自家三千人马,与儿子承恩,义子哱云一道出征。”
郑洛闻言大喜,便同意了哱拜的要求。不料巡抚党馨一见哱拜来了三千多人,心中很是不快,听说哱拜问他要马,更是张口责骂哱拜乱折腾,说他每营抽调多少兵马,他早有打算,如今超出预算,让他的行粮,行银从何而出?
最后更是只拨给哱拜父子一些老弱病残的马匹,不但不能骑,还要分出几百人照料。哱拜父子满腔怒火,领着士兵们来到金城,拦截住入寇蒙古人的军马,几番厮杀,将他们轻易地驱逐出境,得胜归来。
回师的途中,哱拜父子看到甘肃,陕西等各镇的兵马多为老弱,不堪一击,加上哱拜手下将士轻易地将入寇的蒙古人赶走,心中不由滋生出藐视中外的念头。
得胜归来后,哱拜等人多日不见朝廷嘉奖,心中正疑惑,党馨却又派兵士将哱承恩传到巡抚衙门,斥责他强抢民女为小妾,以违律诱婚的罪名,打了他二十军棍。还责骂哱拜父子,说哱拜与他手下士兵吃了太多的粮食,以至于他现在没有粮食发给宁夏镇的将士,让哱拜气歪了鼻子。还有,出征的土文秀,哱云两人,依例也应该因功升授,都因党馨从中阻挠而未得如愿。
这让哱拜对党馨的怨恨越发的增强,慢慢的,他内心己是有了反叛之心,他密派手下,用重金贿赂河套蒙古部落,企图内外勾结。
一直到了今天,宁夏镇的军士们己经有八个月没有发出粮饷,又没有冬衣,士兵们的怨恨交积,己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哱拜也觉得时机到了。这段时间宁夏镇数万将士的怒火,未尝没有哱拜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的原故。
时机到了,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是个问题,哱拜几人正在密谋,忽听外面有家人禀报,却是军锋刘东旸与许朝二人来到。
哱拜心中一动,这刘东旸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平素又受士兵的拥戴,对党馨早有不满之心,或许可以……想到这里,他忙大笑着迎了出来,和那些普遍矮壮的蒙古人不同,哱拜长得非常高大粗壮,只是边塞的苦寒,让他脸上满是横七竖八的皱纹,头发也白花了,不过身体还是非常强健,穿着一身厚实的皮袍,举止作派,都似一个塞外的蒙古人。
见哱拜如此,他儿子哱承恩及外甥土文秀都是互视一眼,一起迎了出来。
“天寒地冻的,我的好兄弟快进来喝一杯。”
哱拜亲热地执起刘东旸的手,将他拉进屋内,几人坐定,刘东旸还会沉稳些,许朝己是连喝几杯,突然啪的一声,许朝愤愤地将酒碗往桌上一放,骂道:“奶奶的活不了了,刚从军营回来,大冷的天气,将士们还穿着单衣,又没有吃食。而党馨老贼倒是缩在衙门内,烤着炭火,搂着美妙女子,喝酒享受,这口气真是咽不下!”
刘东旸也是一杯一杯地往口中倒酒,眼睛越来越红,哱拜斜眼相睨,最后他脸上露出笑容,道:“你们就是太软弱了,平日对那党巡抚百依百顺,怪不得他可以肆意侮慢你们,毫无顾忌地克扣军饷,这不,就是八个月没发粮饷,我们宁夏军镇的将士们不也是风平浪静,如此,那党馨何必理会?”
“彭。”的一声巨响,刘东旸将酒碗拍在桌上,他红着眼睛道:“党馨老贼欺人太甚,不把手下将士当人看,我恨不得杀了他。”
哱拜心中暗喜,他道:“杀了他?这党馨是巡抚,如果杀了他,有如造反,依大明律,是要灭满门的。”
刘东旸红着眼怒道:“反就反,反正活不下去了,横竖一死尔!”
许朝借着酒意,也是囔道:“不错,反正也活不了了,刘大哥,你要怎么做,兄弟都跟从你就是。”
哱拜哈哈大笑,与哱承恩及土文秀互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眼中的喜意,哱拜缓缓道:“此事非同小可,要从长计议,我听说营内将士,都对党巡抚多有怨言,你们要多为联络,看看他们的意思,否则势单力薄,难以成事。”
刘东旸道:“哱老将军不必担忧,我营中有不少兄弟,都对党馨老贼不满,只要说明整治党馨老贼,定然纷纷响应。”
许朝也是道:“整个镇城的将士,都对党馨老贼不满之极,只要我们登高一呼,保证一呼百应。”
“好!”哱拜更是心喜。
当晚,几人一边喝酒,一边密谋,哱承恩及土文秀二人,也不时在旁出谋划策。直到天快亮时,刘东旸、许朝二人,才带着满身的酒意回到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