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您老放在眼里?再说了,这些煤矿是我们宁武当地文官武将一起的财货,岂能让他黄来福一人取去?不管怎么说,也该有我们的一份才是。”
旁边一干文官小吏都是纷纷道:“就是就是,那黄来福飞扬跋扈,先前在城外各地到处枉杀民众,那就不说了。眼下岂能任由他吃独食?这太不合官场规矩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当地的一份子啊。”
以前黄来福还来宁武关之前,这些大小官员们还认识不到矿产的价值,就算有人想开采,也是小打小闹,赚不了几个钱。
不过等到黄来福大张旗鼓地搞时,他们才忽然醒悟到,这黄来福可是在神池堡开矿赚得满满的,眼下这个煤矿可就是一个摇钱树啊。黄来福将他们排斥在外,怎么能让他们心理平衡?因此这些人在刘兵备的带领下,都到巡抚衙门来说道。
杨巡抚缓缓道:“黄军门这种做法确实是说不过去,晚上老夫找他说说去!”
一干官员都是大喜。
晚上时分,黄来福吃过晚饭,正要找本书看看。忽然有家丁拿着一个名贴来报,说是杨巡抚求见。
黄来福哦了一声,杨小驴与顾大刀都是在他身旁服侍,杨小驴道:“奇怪,这个巡抚怎么会来总兵府?他不是与少爷很不对眼吗?”
黄来福笑道:“肯定是关于煤矿的事,他既然屈尊来访,大家等会神情中就客气些好了!”
说着他整肃衣冠,带领各人迎了出去,只见杨巡抚一身便服,只带着几个家人,含笑站在门外。黄来福呵呵笑着,将手一拱,说道:“难得难得,杨大人降尊忘贵,光临鄙处,蓬荜今日生辉矣,请屋里坐!”
杨巡抚笑道:“仓猝晋谒,劳动起居,万乞怨老夫唐突之罪。”
黄来福道:“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将杨巡抚让了进来,越过天井,进入堂屋内,二人平磕了头,分宾主坐下。
黄来福吩咐家人献了茶,问道:“未知杨大人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杨巡抚呵呵笑道:“指教不敢,只是来找黄军门商议一些事务。”
黄来福哦了一声,说道:“杨大人请说!”
杨巡抚向左右瞟了一下,转到黄来福身上时,己经是神情亲切,他道:“黄军门,老夫痴长你几岁,又是同僚,大家也不必见外。老夫就不客气称你为贤侄了……”
黄来福一怔,心想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贤侄了?前此时间我们关系还紧张着呢,如同水火一般,眼下又贤侄出来了。这位巡抚的脸皮太厚了吧?
当下也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
杨巡抚呵呵笑道:“贤侄啊,老夫今日是专诚拜访,前些日我们虽有些不和,却是因公而争,无关大局。今日拜访,若贤侄不嫌老夫愚鲁,便有一些肺腑之言与你说。”
黄来福笑道:“能面领清诲,来福自然是受惠匪浅,杨公请说!”
杨巡抚道:“贤侄啊,你年貌还轻,却是夙受庭恩,不到而立之年便身居高位,之因为如此,更应该谨言慎行,如此,才能上不负国恩,下不贻民怨,使之苍生有福。贤侄这些时日行事鲁盲了,你剿除各地矿主之事就不说了,此辈也非良善。不过你经营各地矿产,怎么能尽交于商贾之辈呢?宁武上下同僚官员,皆有怨言啊!”
黄来福冷哼了一声,这杨巡抚口灿莲花,其实也不过是贪图矿产之利罢了。他今日前来,果然是为各官员们作说客。
不过在黄来福的计划中,确实也有将宁武关上下纳入共同利益集团的打算。如此,才能用得上他们手上的人力物力权力,为自己的最终目标出力。
在黄来福的打算中,宁武镇城内的军户营兵们,最后都要能养活自己,如此,才能最终减轻山西镇民众的负担,为山西镇的经济起飞提供内需。
现在的山西镇,共约有官军四万多员,马匹一万多匹,一年需要京运年例银20万银子。此外,还有各地的民运草九万五千余束,民运本色米豆二万一千余石,折色银三十二万二千余两。这些大多都是靠山西镇各地军堡州县运来的。
京运年例银由大明太仓国库中支出,最后拖垮了大明财政。而民运粮等,又给各地民众造成了沉重的负担,千里运粮,非常艰难,而且路上浪费非常严重,民众所出可说是几倍于此。加上天灾人祸的,边镇民众困苦,可想得知。
要改变这一切,只有军队自己养活自己才能解决。黄来福己经在五寨堡等地有所改变,他希望在宁武关也能改变,最终改变整个山西镇。
当下他微微一笑,对杨巡抚道:“杨公说了这么多,无非也想自己入股,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