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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节 谁真谁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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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民听到那声长笑的时候,几乎骇的晕了过去。/首/发

    虽说夜黑未见其人,但那声音极像萧布衣,再说除了萧布衣外,又有哪个有如此豪迈的气魄,还有哪个会自称本王来追杀他?

    长孙恒安亦是一样的想法,惊诧萧布衣身为东都之主,怎么会等到这里阻击唐军?难道他真的料事如神到如斯的地步?来不及多想,低声道:“秦王快走。”拉着李世民奔向另一侧的山坡,慌不择路的逃命。

    唐兵为保秦王,分出半数留下阻挡敌手,有数十人从林中杀了出来,和唐军战在一起。

    林中伏兵并不算多,眼下唐军逃得性命的人却有数千之多,要是一战,以多攻少,胜面极大,可李世民觉得那人就是萧布衣,心中已存畏惧。他虽和萧布衣甚少再见,但对萧布衣的犀利还是早就知晓,这人千军斩将也如探囊取物,眼下唐军混乱不堪,不要说林中伏兵还有数十人,就算只有萧布衣一人出来,他也是不敢面对。以往他能和萧布衣嘻嘻哈哈,因为知道自己那时候无足轻重,但自从萧布衣力斩丘行恭后,李世民做梦的时候,就没少重演当初那一幕。

    那一刀的犀利、一刀的决绝已让李世民意识到,李唐和西梁势不两立,他和萧布衣也要决出生死,他们都已没有了回头路。

    以往的些许交情,在天下夺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生死关头,激出李世民的潜能,他和长孙恒安在数十护卫的保护下,择道而逃,听闻厮杀声渐远,可仍心弦绷紧。

    过高坡,到低谷,黑夜中着雪的亮色,亮的让人心寒。

    ,极其的静,除了脚踩积雪、衣袂带风的声响,太行山中静的让人心惊。

    民不知为何。想起了儿时捉刀弄枪时候地冒险。那时候地他是振奋。这时候地他是心慌。

    萧衣来了。萧布衣来了当然是为了杀他!

    他要逃。逃地越远越好!

    战场中。他不畏死。但就在这山中。被静寂逼迫。他再一次感觉到死亡地恐惧。李世民已流汗。长孙顺德呼吸沉重。二人竭尽全力地穿山而走。身边还跟着数十亲卫。

    李世民知道这些亲卫武功高强。不然也不能跟到现在。可这些人加一起能否抗住萧布衣地魔刀。李世民心中没底。

    ‘刷刷’声响。静夜中惊心动魄。

    众人奔了许久,足足奔出十数里后,这才稍微喘了口气。每人都是喷着白气,冒着热汗,冷风一吹,身子发颤,有冷有怕。

    前面又出现了一片林子,白雪压松,颤颤巍巍,李世民看着有些惑。长孙恒安道:“秦王,不用怕,萧布衣就算是神仙,也算不到我们会在这里。更何况他是东都之主,怎么会为了我们以身……”他‘犯险’还没有说出,林子中蓦地射出一支羽箭,正中一名亲卫的胸口。

    亲卫惨叫一声,毙命当场。他身着铠甲,却被一箭射透,来箭犀利可见一斑。

    李世民大惊,想起了萧布衣的箭术,慌忙后退,早有兵士上前喝道:“保护秦王。”

    “秦王,走!”长孙恒安拉着李世民,准备从林边绕过,蓦地林中出来几人,均是提着闪亮的大刀,如虎入狼群一般杀入到唐军亲卫之中。

    众亲卫连连抵抗,居然抵抗不住。

    李世民只顾得向西狂奔,似乎多奔一步就能离上党近一步,可不等窜出百来步,脑后生风,一刀劈来。

    长孙恒安大惊,拔剑刺去,正中刀身。

    ‘当’的一声响,火光四溅,耀着在场二人的脸,持刀那人长的络腮胡子,对长孙恒安而言,完全是陌生的脸孔。

    那人脸虽陌生,可功夫绝对娴熟,手中一柄砍刀,势大力沉,第二刀就劈飞了长孙恒安的宝剑。

    长孙恒安已心寒,这人武功高强,他根本不是对手。长孙家中,素来都以智慧称雄,可聪明的人,很多都不肯在习武上痛下功夫。长孙恒安自诩文武双全,可在这人面前,才发现武技根本不值一提。

    那人砍刀再挥,举重若轻,遽然向长孙恒安脖颈砍来,长孙恒安闪身急躲,没想到那人无声的踢出一脚,正中长孙恒安的小腹。长孙恒安只觉得一股大力催来,肝肠欲断,整个人被凌空踹飞,落地的时候呕出一口鲜血,竟然四肢乏力。

    长孙恒安大惊,嘶声道:“秦王快走。”他当然清楚李世民的武功,李世民的武技或许比他高明,但绝非眼下这人的敌手。他关心李世民,甚至超过自身的安危,只因为李世民一人就关系到长孙家族的运数。

    李世民逃,可只逃出了十几丈,那人已追到李世民的身后,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李世民回剑相迎,只听到‘呛’的一声响,李世民已一个踉跄,手臂酸麻。再接一刀,宝剑落地。李世民心中大惊,暗想自己南征北战,难道今日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第三刀已劈下,虎虎生风。

    李世民就地一滚,躲过一刀,可那人刀若披风,追斩而来,转瞬之间,已到了李世民的后颈。

    长孙恒安已不忍再看,撕心裂肺的叫道:“世民!”

    眼看李世民已躲不过这必杀的一刀!

    遽然一物飞来,打在砍刀之上,只听到‘当’的一声大响,砍刀竟然断成两截,一截余力不衰,插在雪地之上。

    李世民惊骇,长孙恒安大喜,持砍刀那人却是大惊,扭头望去。长孙恒安已见到,打断砍刀的东西竟然是块圆石。

    是谁有这大的神通,是谁在这关键的时候救了秦王?长孙恒安也是不由向石头飞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到一人凌空飞起,如雄鹰高翔,大鹏展翅,带来一股寒风,径直向络腮胡子杀到。

    那人头戴毡帽,遮住了半张脸,可却遮不住无上的身手。

    络腮胡子见那人凌空飞来,瞳孔爆缩,遽然大喝,断刀砍出,那一刀带动了风雪,充斥着无边的杀气,长孙恒安从未想到过,一刀之威,竟至如斯。

    可飞来那人只是一伸手,单掌就已过了刀影,击飞断刀后,再一掌击出

    那人的胸口。络腮胡子厉喝声中,倒滚而出,撒了=。

    飞来那人并不追击,一把抓住了李世民道:“世民,走!”他飞身一纵,又到了长孙恒安的身前,一把抓起了长孙恒安。

    虽带着两人,那人还是奔行如风,李世民这才醒悟过来,嗄声道:“玄霸,是你?”

    长孙恒安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人。那人道:“是我。”他口气平淡,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带二人飞奔了数十丈后,一匹马儿正立在那里,轻嘶不已。那人一伸手,已将二人抛到马上,说道:“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李世民问道:“还有追兵?”

    那人沉吟道:“他能追到这里,并不简单。”

    “那样你更要跟着我们。”长恒安心有余悸道:“玄霸,只有你能保护秦王。”

    那人推了下帽,露出萧索、不羁和落寞的一张脸。李世民望见,身躯一震,识得那人正是李玄霸。

    其实方才李玄霸出手,民并没有认出他来,可当李玄霸叫出世民两个字的时候,李世民真的如受雷击。这两个字的声调如此熟捻,如此的难忘,让他一下子就想起当年的时光。

    了李玄霸,还有谁有如此的身手?除了李玄霸,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来救他?

    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所言。

    李霸不望李世民,略作沉吟就道:“好,我和你们一路。”长孙恒安如释重负,“那最好了。玄霸,你来骑马?”

    “不用了。”李玄霸摇头道:“你和世民都受了伤,你们共骑,我跟的上。”他举步前行,走在了前面,道路崎岖,骑马不算好走。李世民其实并没有受伤,但一直保持沉默,内心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李玄霸孤零零的走,对这里的地形倒是熟悉,带二人远离厮杀,走上了一条羊肠小路。

    五万的唐兵,到如今只剩下李世民和长孙恒安,就算房玄龄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李世民心情沉重,可更让他感觉压抑的却是眼前的那个人!

    “玄霸,你怎么会来?”长孙恒安问道。

    李玄霸半晌才道:“我听说世民要回来了,就想来看看。我……反正也无事。”他说的平淡,李世民不知为何,怨恨已慢慢淡下去,不解问道:“玄霸,你坐镇河东,怎能没事?”

    李玄霸的脚步稍顿,淡淡回道:“坐镇河东的是建成,不是我。”

    李世民‘哦’了声,心中不是滋味,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长孙恒安问道:“杀手是谁?”

    “还能有谁呢?”李玄霸哂然道。

    李世民皱眉道:“是萧布衣的手下?”

    李玄霸道:“萧布衣本身就是个高手,这些年来,他也养了很多高手做亲卫。有些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但却默默无闻,只怕方才那人,就是萧布衣身边的亲卫。

    ”

    长孙恒安冷哼道:“那还不是被玄霸一掌就打伤了?”

    李玄霸叹道:“一个亲卫就是如此了得,我也不敢过多停留。没想到萧布衣现在不但兵强马壮,身边更是高手如云,他要杀世民,或许觉得民以后在他征战河东中,会对他造成威胁吧,所以一定要将世民除去。”

    “萧布衣竟然也能料到我们会走这里。”长孙恒安叹息道:“这一仗,我们一败涂地。”

    “其实……”李玄霸欲言又止,摇摇头。李世民一直注意他的举动,见状问道:“其实什么?”

    李玄霸道:“其实没什么。”他沉默了下来,不再多言。李世民伊始的不解、厌恶和痛恨都逐渐消散,在他眼中,玄霸还是那个玄霸,并没有多少改变。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征战,他见到李玄霸的那一刻,竟然感觉又回到了东都之时。

    三人默默向西而行,又行了许久,大雪下个不停,天气寒冷非常。李世民逃脱了追兵,这才想起许久米水未沾,不由有些发冷。

    李玄霸道:“这附近有一个山洞,极为隐蔽。我来的时候,在那里休息了半天,可供我们休息。”

    长孙恒安感觉危险已去,疲惫不堪,赞同道:“稍休息一会儿,才能更好的赶路。”李玄霸点头,从路边捡了枯枝,拖在身后,扫去三人行走的痕迹,这样大雪再下,就让人不容易发现行踪,长孙恒安见了暗自钦佩。

    三人上了个山坡,那里林木掩映,拉开枯草,尽处是个山洞,颇为宽绰。山洞里倒算干净,显然是李玄霸打扫过了。李玄霸把马儿都牵了进来,这才取出点干粮,递给二人道:“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赶路。”

    二人接过干粮,就着白雪吃了下去,竟感觉滋味不错。

    李玄霸做事有条不紊,但很是沉默。在二人吃饭的时候,倚在石壁旁,望着对面的石壁。

    三人在洞中升了火,李世民吃了干粮后,精力渐复,问道:“玄霸,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定要和我说说。你再不说,我真的要憋死了。”

    “有什么可说的?”李玄霸淡漠道:“该知道的你已都知道了……”

    “我想知道我不该知道的!”李世民吸了口气,一字字道。

    李玄霸摇头道:“你不必知道。”

    长孙恒安笑道:“玄霸真的很会说笑,我想事情已经很明了。”

    “怎么个明了呢?”李世民追问道。多年的征战,已让他变的深沉,少有冲动,但这段日子实在是极为压抑,方才受到追杀逃命,事后想想,死原来是那么轻易的事情,既然如此,何不问个清楚?

    长孙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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