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墙防线。罗汝才与范文程等人不敢巷战,弃城而逃,屠奴军乘势追杀罗汝才军败兵,以张大少爷反复强调的尾随战术将罗汝才败军驱回与府谷隔河相望的保德城。
用武装到牙齿又精心训练出来的屠奴军打一些组织混乱的乱贼士兵,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即便旗开得胜也没有半点值得夸耀的地方,而且被乱贼军队抛弃在河曲城中的数万饥民家眷,更是让张大少爷伤透了脑筋,有心想要学建奴屠城减口吧,又对汉人狠不下这个心肠;留下吧,同样被旱灾困扰多年的宣大一时半会又养不起这么多百姓。无可奈何之下,张大少爷只得硬起心肠,下令驱逐非河曲籍的饥民百姓,用皮鞭逼着他们渡河回到陕西,让他们到陕西去自生自灭。
张大少爷的命令开始执行后,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屠奴军威逼非河曲籍的百姓渡河返回陕西时,那些期盼着能在宣大有口饭吃的饥民说什么都不肯走,饿得皮包骨头的老人孩子跪在河边嚎啕大哭,妇女则抱着屠奴军士兵的双腿,表示自己们愿意为明军士兵做任何事,只求能够宣大找一口饭吃,临时搭建起来的浮桥旁哭声震天,数万灾民密密麻麻的跪在河岸旁嚎啕大哭,场面催人泪水。但张大少爷确实有心无力,只能硬着心肠下令强行驱逐,一口气砍死了好几百名不肯渡河回陕的灾民,又把河曲籍的百姓组织起来,帮助驱逐饥民过河,走投无路的饥民百姓才陆续陆续的被强行赶过黄河。饶是如此,期间还是有不少饥民过河之后,又跳进黄河游水过来,结果又逼得张大少爷命令开枪射击,这才将混乱的场面镇压下来。
好不容易把非河曲籍的饥民大部分赶过了黄河,大同巡抚孙传庭带着他的铁车队也赶来与张大少爷会师了,一同抵达会师的,还有秘密赶赴老营堡增援水攻行动的屠奴军吴三桂部。看到黄河两岸乌压压的饥民百姓望河痛哭,历史上崇祯朝的最后一个名将孙传庭也是心情沉重,丝毫没有为自己负责的水攻行动成功而感到半点喜悦,而是和张大少爷一样,站在黄河岸边,看着黄河两岸的饥民人群发呆。过了许久后,孙传庭才嘶哑着嗓子向张大少爷问道:“张宪台,真的全部赶走吗?我们宣大,就不能接纳一些饥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怕留下三四成也行啊。”
张大少爷不答,半晌才指着邻近的河曲城平静说道:“看到了吗?就在这座城里,还有上万的河曲本地百姓,他们的粮食已经被乱贼抢光了,稍微值点钱的东西,也被抢光了;他们吃饭的粮食,过冬的衣服棉被,还有来年开春的种子和农具,都得我们宣大自己负担!光是养活他们,宣大就已经非常吃力了,再把这些饥民留下,我们还拿什么养活他们?他们还不是得反?还不是得又拿起武器,跟着乱贼造反?到那时候,我们不仅救不了他们,反而会害了更多的无辜百姓啊。”
“可他们回到陕西后,又能有什么出路呢?”孙传庭的声音越来越低。张大少爷回过身,背手眺望着远处的山西大地,语气沉重的缓缓说道:“那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如果他们能够幸运的坚持上两三年,等到大明的粮食能够养活他们了,能够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安居乐业了,我们再过去拯救他们。到那时候,我可以发誓,绝不抛弃任何一个汉人百姓。”
“但现在,我只能委屈他们了。”张大少爷低下头,眼中泪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