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们恨不得,把自家私宅门前,都清得干干净净,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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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待漏院中,陈希亮便感到有些不对劲,往日里安宁优雅的气氛荡然无存,官员们总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一个个脸上写着兴奋、躁动、担忧,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不禁有些羞愧,最近光忙着自己的婚事了,对朝堂的关注不免减少,此刻自然一头雾水,真对不起司谏官的身份。便小声问边上同僚道:“有甚底事?”
“昨日,斑儿去见官家,君臣竟然谈了整整一天。”边上同僚笑笑,轻声答道:“想必已经有了结果,今日上朝,只管看戏就是。”
“怕没那么简单,我看到贾相公,今天竟也来了。”左手边的同僚又小声道:“这老丈夫回京之后,就没上过朝,你说这次现身,是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前一个同僚道:“盯着斑儿空出来的位子呗。”
“那岂不要跟韩相公有一番明争暗斗?”后一个同僚咋舌道:“这两位可都是狠角色。”
“正遂了文相公的意。”前一个冷笑起来。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陈希亮真后悔,自己干啥句嘴,这要是让御史听ff8到了,少不得要参他们个出言不谨……
好在这时候,城门楼上响起悠扬的钟声,五更天过去了。官员们全都住了嘴,鱼贯出去待漏院,在宣德门外分班列队,在监察御史的率领下,进宣德小过大庆殿、进丹凤小至紫宸殿。
紫宸殿上,已经摆好了陈设倚仗,御史中丞领属官至殿西庑,身穿绯袍的监察御史,便传呼催促百官,按品级于殿廷就班。待列班完毕,官家升座,百官拜见。
赵祯身穿红色的圆领衫袍,头带黑纱直角幞头,正襟危坐,并不言语。而是由他身边的贴身宦官胡言兑,尖着嗓子道:“平身!”
待百官起身,胡言兑又问道:“各衙门有何事要奏?”
按奏事系列,理当中书省、枢密院、三司、尚书省等衙门依次排之。但今天次序却被打乱,御史台的御史张伯玉,抢在宰相之前出班奏道:“臣有本奏!”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奏本涉及宰相,并认为宰相,已经没有资格再在朝堂发言了……
在场的官员们,本是来看枢密院的好戏的,见状不禁纷纷倒吸冷气。
文彦博显然也蒙在鼓里,此刻不禁微微讶异,但转眼便平复下来,静观其变。
“奏。”胡言兑尖声道。
“臣身为御史,有监察百官、风闻奏事之权,今日听闻盐铁副使郭申锡,揭发河北都转运使李参,遣人馈赠当朝首相文彦博《河图》一件……”
本来,百官只以为是普通的行贿受贿,还能保持安静,此刻,听闻收受的财物,竟然是传说中的《河图》,登时便‘嗡’得一声。
监察御史连忙呵斥道:“安静!”百官才不吭声了。听张伯玉继续念他的奏本,在奏章中,张御史只给这种收受行为定性为‘朋邪勾结、结托有状”并未上纲上线,指责文彦博私受圣物、隐匿不报云云……然而谁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听到《河图》二字,一直面如古井不波的官家,果然脸色一变,他深深的望了文彦博一眼,只见文相公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官家的目光,转向盐铁副使郭申锡,低声问道:“果有此事?”
“确有此事,微臣在河北时,便风闻有《河图》现世,只是一直没有见到实物,故而不敢贸然奏报。”郭申锡赶紧出班道:“后来才听说,那《河图》,已经被李参偷偷送给了文相公。请陛下询问文相公,臣愿与之对质。”
“文卿家,”官家点点头,目光转回到文彦博脸上道:“你有什么话说?”
“回禀陛下,绝无此事。”文彦博断然道:“郭申锡纯属造谣,张伯玉捕风捉影,臣请二位拿出证据来,抑或陛下可立即派人搜查臣家,若有所谓《河图》,臣甘愿引颈就戮!”
(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章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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