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功期的高手。
而这般明目张胆,显然没有想过隐藏,王君临眼睛一眯,隐隐已经猜到了来客的身份,想起那晚上的疯狂和美妙,嘴角不由的流露出一丝笑意。
王君临推开门,走进宽敞的卧室外间,看见一个绝色美女静静的坐在窗边,拿着桌子上的天青瓷瓶正在打量,看见王君临进来,她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此女不是春女楼那位神秘莫测的月宫仙子陈丹婴还能有谁。
王君临卧室外间靠窗的案几上放着一整套的茶具,天青瓷瓶只是其中一件。
此刻,那个被丫鬟擦洗得甑明瓦亮的的铜壶已经盛满了水,并且放在了木炭火之上,这会已经隐约有沸滚的声音。
陈丹婴将天青瓷瓶放于于距离炭盆稍远的地方摆正,然后从檀木茶盘上取了一柄非常干净的银勺,在一个瓷瓶里面舀出小半勺雪花一样白的精盐,打开铜壶盖子,轻轻放进了水里。
“你是要煮茶给我喝吗?”王君临心中暗自惊诧,微微一笑,走过来坐在了陈丹婴的对面。
自从进了屋子,陈丹婴的一举一动都给了王君临非常舒适的感觉,如果把杨丽华比作美丽妩媚的未央湖水的话,眼前的陈丹婴就是江南的一杆修竹,举手投足,都可以用“落落大方,仪态万千”八个字来概括。
陈丹婴做完这些,才回转身来,冲着王君临这个主人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王君临稍等。然后就把心思专注于铜壶之上。
待壶中沸滚的水声稍大,揭开壶盖,她又用另一把银勺撇净水面上的细碎泡沫,接着,再次盖住了铜壶。
没过多久,壶中的水便沸声如落珠,陈丹婴再度掀开壶盖,此番却不撇水,而是用一把大铜勺将沸水舀出两大勺来,倒入事先预备好的瓷碗内。然后,又用一根竹夹子在水中轻轻搅拌。
一边搅动,还一边用银勺从另一根天青色瓷瓶内舀了些细如碎米般的茶末,缓缓投入沸水之内。
此时房间里已经是茶香四溢,不用喝,便已醺然。
王君临不管是在后世,还是来到这个时代,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耐心地去对付一壶茶。此时心中不由感慨惊奇不已。
对于王君临的惊艳,陈丹婴却浑然不觉。一心一意地搅着茶水,待茶水“腾波鼓浪”时,方才停止了搅动,把先前舀出的两大勺水又重新加了进去,盖好铜壶盖子,把炭火拨得弱了,将养茶味。
当壶中的水再次发出淡淡的气泡声,陈丹婴缓缓起身,提了铜壶,在王君临面前的细磁盏内倒了大半,然后给自己也倒了半盏,轻轻地把铜壶放下,举盏于眉间相邀王君临品茶。
王君临也不说话,很配合的同时举盏相还。
如此煮茶,作用已经不是解渴。王君临只感觉自己是在欣赏一场优美的表演,甚至机械般地随着陈丹婴品茶、请茶的动作而举盏,随着陈丹婴的落盏动作而直腰,只觉得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暗含节律,美如临风而抒臂,只感觉高贵而又迷人之极,根本忘记了去品口中茶水是何滋味,只想着把陈丹婴揽在怀中好好保护,不敢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此女绝不会是出身风尘!不光是春女楼,天下间任何青楼都培养不出这种气质!更何况她那破功期的武力。”王君临心中暗自感慨着一些废话。
两晋之后,汉家衣冠南渡,带走了大量北方财富,同时把秦汉以来数百年间积累下的书籍、音乐、礼仪和风俗习惯席卷到了南方。两晋士族最讲究洒脱,饮茶之道随着巨豪之家的凝练,早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程序和动作。陈丹婴按照华夏待客之道,敬以亲手煮茶之礼。给王君临看的只是最后一道工序,前面还有烤、冷、捣、筛四道工序都已经简化。如果把全套功夫做足了,再用上江南白陶细瓯替换掉那铜壶,估计王君临能够回味上半个月之之久。
但王君临知道陈丹婴在他面前演示茶艺却绝不是为了卖弄,纯粹是她自幼受此熏陶,看见这一套还算不错的茶具,一时心痒,在等待王君临的这些时间内顺便煮茶而已。
所以,无论她怎么做,王君临都觉得亲切自然。
那铜壶本来就不大,须臾之间,一壶水便被两人给喝完了,其中大半进入了王君临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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