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君临面无表情,神色比天气还要阴沉,旁边沈光和许敬宗脸色也是异常难看。
这时前方传来哭喊声,众人诧异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河水桥头,黑压压不知道堵着多少人。其中九成以上,都是衣衫褴褛,蓬首垢面的流民。而剩余的不到一成人,才是过往的官吏、旅客、商贩。彼此之间,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泾渭分明,仿佛根本就不是同类!
“侯爷,刺史王大人在金城外开了二十余座粥棚。所以各地灾民争先恐后跑来金城。”沈光之前是从金城一路跟踪中郎将杨虎石的,所以对金城情况有所了解,“不过卑职前几天离开金城的时候这座河桥还没有用栏杆分开。”
王君临和许敬宗闻声细看,这才发现,这座河桥竟然被人用栏杆,分成了左右两半儿。左侧大概占了八成桥面儿,以供官吏、旅人、商贩和其他衣衫齐整,路引清楚的人通行。右侧那两成,才提供给前往金城,以求几顿热粥果腹的流民。桥下无形的墙,实际上是桥上那道栏杆的延伸。从人的眼前,一直戳.入心窝。
王君临目睹此景,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他如今虽然贵为秦安侯,但是因为来自于后世,对于人和人之间的尊卑贵贱和这个时代人们完全不同,平日间虽然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但是对此刻这河桥头的哀哭声,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侯爷,为何有人会设立栏杆,故意将流民通道弄得这么窄,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许敬宗皱眉低声说道。
许敬宗话音刚落,那河桥头便有官差大声喊道:“你们这些贱民听好了,设立这栏杆是镇远将军,秦安侯的吩咐,秦安侯是连老天都不怕的厉害人物,一把火烧死无数生灵,尔等敢不听话,小心秦安侯派人烧死尔等全家。”
这几句话顺风传来,王君临一行脸色大变,无不变得铁青一片。显然,是有人不遗余力的想将王君临的名声搞臭,让流民恨死了王君临。这座桥是从西边前往金城的必经之路,每天经过流民不知多少,而这个时代百姓大多数缺乏判断能力,所谓人云亦云便是如此。
“好毒辣的手段。”王君临怒极反笑,“去四个人将那栏杆砸了,然后将刚才说话的官差给我抓过来。”
四名护卫答应一声,便要纵马冲了过去。
“且慢!”许敬宗出声阻拦,“侯爷,卑职以为此举是对方故意而为,除了污蔑侯爷名声之外,便是逼着侯爷暴露行踪,请侯爷三思。”
王君临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沉吟道:“敬宗言之有理,是我冲动了。我估计类似眼前这种事情在这金城郡各地这些天一直在发生。沈光,鬼眼在金城郡有多少人?”
沈光精神一振,说道:“回禀侯爷,卑职前些天得知有人以流言中伤侯爷之后,特意从关中调集了三百人过来,加上雍州本地,卑职可以在一天之内调集五百名好手。”
“很少,三天之内将如这官差这样胆敢胡说八道中伤我的人全部秘密抓到金城。”王君临声音冰寒刺骨,眸中杀机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