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什么,但在高句丽国使臣儿子刺杀突厥王子,妄图挑起突厥和大隋之间战争的时机,不但收受高句丽人的财物,而且还帮高句丽国使臣开脱,结果还被皇帝掌握了他们收受贿赂的证据,那就真的是愚蠢之极了。
当然这十五个人真正弹劾王君临的原因还是受他们背后关陇门阀和弘农杨氏的指示,而收受高句丽人的财物显然只是顺带,或者说这与高句丽人对大隋朝廷局势看得很清楚,对谁是王君临的敌人了解的很准确有关。
但话说回来,高句丽的人知道关陇门阀与王君临有仇并不难,稍一打听就知道前一段时间定下迁都洛阳之事的始末,但高句丽的人竟然知道这十五个官员是那七家关陇门阀的人,这就不简单了,他们为什么会知道?高句丽人对大隋真的如此了解?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给高句丽人透露的?比如——王君临……
宇文述、裴世矩、苏威、独孤长苏等心智极高之辈已经隐隐猜到,关陇七大门阀又中了王君临设下的圈套,而这十五个官员早就被蓝衣卫府的暗探盯着。
这个折子当然也会给十五名弹劾王君临的倒霉弹看,所以这十五个人已经一脸绝望的跪了下去,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轻则丢官,重则下狱。
“陛下,这十五人收受高句丽人的财物自然是不可饶恕,但是刺杀突厥王子乃渊盖苏文所为,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渊太祚指示的,而后者毕竟是高句丽国的宰相,而且其所在家族在高句丽势力不弱于高句丽王族,若是将渊太祚关押在我大隋,恐怕真会引起两国战火,所以这十五人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独孤长苏是关陇门阀领袖,这个时候若不说话,很影响他在独孤门阀中的地位,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杨广深深的看了一眼独孤长苏,微微一笑,说道:“国舅言之有理,所以朕准备将渊太祚放了,但也不能这么便宜他了。所以朕这里还有第二件东西让诸位爱卿看一下。”
又有太监将一份奏折拿给众臣看,众人看过之后,神色或复杂、或赞叹或嫉恨,但都禁不住暗叹王君临手段的厉害。
“陛下,五千匹战马价值五十万两银子,一万颗高丽人参在大兴城的价格也不少于五十万两银子,再加上十万两银子,秦安公从渊太祚身上换回一百多万两银子,实乃陛下之能臣干将。”裴世矩笑着说道。
“没错,陛下,迁都洛阳,新建都城,花费用度至少三百万两银子,朝廷正是缺银子的时候,臣这几日为银子的事情已经愁的吃不进去饭,秦安公王君临此举犹如雪中送炭。”户部尚书崔青山,他是七宗五姓中崔氏门阀中人,与关陇门阀向来不对付,而且他所说的也没有错。
“两位爱卿言之有理,王君临的功劳今天暂且不说,来人,传朕旨意,将这十五个卖国之贼打入大理寺天牢,按律查办。”杨广此时心中却想的是,经过今天这件事情之后,对关陇门阀的削弱便暂时到此为止了,毕竟迁都洛阳之后,关陇门阀的优势必然会失去,后面还要用关陇门阀平衡太原王氏、清和崔氏、闻喜裴氏等北方大士族,而这也是他不将这十五人打入蓝衣卫府大牢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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